所以,张季更难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被紧盯着不放。

到底为什么?

“阿季,你又走神了。”安棱的声音又传过来。

这次轮到坐在对面的慕容惟不满了。放下二郎腿,倾前身子,越过中间相隔的茶几,伸手拧了拧他的脸颊,“还是那么拽?是不是被修理得不够?”

富家公子的手指都很修长漂亮。

这是张季遇见他们四人以后,潜意识中得出的结论。

他从前从没见过所谓的有钱公子,那些出生就含着金钥匙,被众星捧月一样长大,成人后什么都不放在眼里,为所欲为的贵公子,张季过去只在妹妹的老套言情小说里面看过。

但小说里面的人物,也没面前这几个过分。

张季记得妹妹憧憬的小说里的贵公子都有一双养尊处优的手,漂亮的手,又白又修长,因为公子们都不用干活。

他现在知道了,公子们的手指不但漂亮,修长,而且很有力。

慕容惟玩笑似的动作,实际上拧得很疼。

他好像刻意要等张季挣扎,逐渐把力气加大。

张季疼得有些受不了,闭上眼睛,缓缓把呼吸加重。

“好啦,慕容,松手。”安棱从旁边拍了慕容惟的肩膀一下,“他又没有惹你。”

慕容惟冷笑了一下,松开手,重新靠回沙发。

“慕容,他的脸都被你扭红了。”

“有点颜色,那张木头一样的脸也好看点吧。”

张季坐着的姿势压根没变过,脸颊上疼中带着一丝缓缓散开的麻痹感,他忍着,没伸手去抚摸。

两个月,他已经受到很多教训,也学到了很多。

他尝试过不同的方法反抗,最后,终于确定了最好的方法就是静默。

静默,静静的呆着,沉默,不做声,随莫翼想怎样就怎样,随这群贵公子们怎样调笑和视奸。

不再用从前的法子。

第一次被抓过来的时候,他还不懂得静默,他气疯了,世上居然有这么可耻的高高在上,用一副施恩的面孔告诉一个男人,我们看上你了,以后就当我们的玩具吧,有你的好处。

听到莫翼的这番“恩典”,张季第一个反应就是往他嚣张的脸上来一拳,打得他跪在地上认错。

可是莫翼的高大身形让他暂时按捺住了怒气,只是喘着粗气不做声。大概所有曾经被挑选做玩具的学生都曾经露过这种表情,莫翼对敢怒不敢言早已习以为常。

他吩咐完毕,转身去开门的时候,张季猛地从后面冲上来,抓起门边的高尔夫球棒狠狠从他背后打了下去。

毫无防备的莫翼被打得当场倒下,因为害怕他站起来还击,张季还继续重重踹了他几脚,然后冲出了陌生的房间。

那一天张季很幸运,别墅里面没有其他人,也许是有人,但是来不及赶到客厅来。总之在有人阻拦之前,张季打破了客厅的落地窗,从满地的玻璃碎中直接跑到草地,跑出了别墅的大门。

从前的法子虽然感觉很爽,但是不能再用了。

因为引发的后果很糟。

“阿翼,他整天都是这样不说话吗?”

“嗯。”

“那很无聊啊。”

莫翼哼了一声,问乐澄,“那你想听他说什么?唱首歌给你听?”

“唱歌就算了,不过叫床倒挺想听。”

猥琐的字眼,以理所当然的口气从安棱嘴里说出来。

慕容惟和乐澄听了,都抿唇翘起些许弧度,露出很有兴趣的表情。

客厅中的空气无形中变得充满危险。

察觉到不妥的张季,不得不从自己的胡思乱想中抽离出来,把注意力放在面前诡异的局面上。

热辣辣的,检查物品似的视线,蒙上了另一种更让人不堪忍受的淫靡。

“阿季的叫床声应该不错吧?”

“我没听过。”

“不会吧!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