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李班长换班，申请周末加班，省得碰面尴尬。」

「蒋小莲已经十五岁了，等她十八岁成年，福利站就会让她自谋出路，到时候就没事了。」

第二天，宿舍走廊尽头的公用电话响了起来。

听筒里传来王主任欣喜的声音：

「林师傅，告诉你个好消息，小莲被人领养了！那是咱们纺织厂退休老工程师家，条件特别好！」

「他们没有孩子，一直想收养一个，这次一眼就看中了小莲，手续今天就办完了。」

我勉强挤出微笑。

蒋小莲真的就这样被别人领养了？

我想去警告那对工程师夫妇，却又怕被当成神经病。

第3章

「秀芳，你看，老天自有安排，现在不用担心了吧？」

陈建国搂着我的肩膀说道。

小雨高兴地蹦跳着：

「妈妈，小莲姐姐有新家了，她以后会幸福的对吧？」

晚上，小雨睡着后。我辗转反侧，一遍又一遍检查门锁。

工厂宿舍的门大多老旧，连防盗链都没有，走廊是公共区域，任何人都能进来。

我搬来一把椅子抵住门把手，又将菜刀放在枕头底下。

陈建国皱着眉头问。

「老婆，你今天到底怎么了？」

「自从去了福利站回来，你就跟变了个人似的。」

我无法解释，只能摇头：

「可能是最近工作太累了，睡一觉就好。」

半夜，宿舍走廊上突然响起急促的敲门声。

「陈师傅！陈师傅在家吗？」

我梦中惊醒，一时分不清是噩梦还是现实，冷汗瞬间浸透了后背。

「谁啊？大半夜的！」

对面的刘大爷怒气冲冲地拉开门。

陈建国迷迷糊糊地起身，习惯性地往门口走去：

「这么晚，肯定是出什么急事了。」

我一个箭步冲上前，拉着他到门边，踮起脚透过新装的门镜往外看。

「先看看是谁！」

门镜的鱼眼让外面的画面略显扭曲，却清晰地映出蒋小莲阴鸷的脸。

她直勾勾地盯着门镜，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的冷笑。

「是谁？」

陈建国疑惑地问道。

「是·····是蒋小莲。」

陈建国惊讶地皱起眉头，也凑过去看了一眼，转而拧动门把手：

「她一个小姑娘，大半夜找来肯定有急事。」

我歇斯底里地拦住他。

「不行！」

「你不能开门！她这是故意在骗我们！」

门外，蒋小莲察觉到我们的犹豫，突然发出撕心裂肺的哭喊声。

「叔叔阿姨，求求你们开门！工程师爸爸他打我，不让我上学，说要我给他们残疾的侄子当童养媳！」

「他们表面是退休工程师，其实是有问题的资产阶级知识分子，我逃出来时他们就威胁要杀了我灭口！」

她的哭声极具煽动性，几户邻居被吵醒，纷纷开门查看。

陈建国的眉头紧锁，语气软了下来：

「秀芳，她只是个残疾孤儿，怎么会骗人呢？再说孩子要是真被打了，我们见死不救，工厂评先进怎么办？」

他的手已经搭上了门锁。

我用尽全身力气将他推开。

「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