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清欢神色一顿,没想到这老太太打的是这个主意,这是怕她上门要账,所以才先发制人?

她脸上浮起一抹嘲讽的笑,眼神如利刃般直直地刺向老太太:

“你可真是会颠倒黑白,我何时说过要你帮忙还钱?宋之行兄弟俩有骨气,他们自己借的钱自然会自己还。

倒是你,拿着宋之行父亲的抚恤金逍遥快活,养活一家子蛀虫,看着亲孙子挨饿受冻,食不果腹,你良心上过得去吗?”

“什么抚恤金,那是我儿子卖命换来的,我花得理所当然!你说谁是蛀虫,你再说一遍!”

老太太梗着脖子,理直气壮地叫嚷着。

“理所当然?”

许清欢提高了音量,周围已经渐渐围拢了一些看热闹的村民,她索性大声说道。

“您儿子用命换来的钱,本应是给妻儿保障生活的,您却占为己有,让宋之行的母亲重病无钱医治,让两个孩子吃不上饭、读不起书,您这是在做天理不容的事!”

老太太被许清欢的话怼得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她恼羞成怒,突然又跳起来:

“你个外来的知青,在我们这村子里瞎搅和什么,你以为你是谁啊?”

许清欢毫不畏惧,往前一步,几乎和老太太面对面,目光如炬:

“我是个知青,也是个有良知的人。我看不惯您这种为老不尊、欺压晚辈的行为。

今天我把话撂这儿,您要是再敢欺负宋之行兄弟俩,我不仅要在这村子里把您做的那些丑事都宣扬出去,还要去公社评评理,让大家都看看您这副丑恶的嘴脸!”

老太太被许清欢的气势吓得往后退了两步,嘴里还在嘟囔着:

“你别吓唬我,公社才不会管我们家的闲事。”

“您可以试试,看看公社到底管不管。虽然宋志刚是您的儿子,但更是宋之行和宋之衍兄弟俩的父亲,刘翠芬的丈夫,他们才是正经的烈士遗孤。

你公然欺辱烈士遗孤,就是在和国家作对,和政府作对,是要收到广大人民群众谴责的!”

许清欢冷冷地说。

“而且,您别忘了,宋之行兄弟俩修这房子,也是大队长首肯同意并且帮忙的。

当初分家的到时候,他们就分到了这一间破房子,也是众所周知的事情!你来这里闹,不管从哪方面来说,都说不过去!”

“谁闹了、谁闹了!我就是过来警告一下你,别打歪主意,不管你借给那俩小崽子多少钱,都和我们宋家没关系,要是刘翠芬死了,你可别找我们宋家要钱!”

“你想多了,刘婶子活的好好的,您张口闭口咒人死,是不是有点太过分了,做人留一线,日有好相见,还是积点口德吧!”

老太太被许清欢怼得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嘴唇哆嗦着,却一时想不出话来反驳。

周围的村民们指指点点,窃窃私语,眼神里满是对老太太的不满。

“你....你个牙尖嘴利的丫头,就会欺负我这老太婆!”

老太太突然坐在地上,拍着大腿嚎啕大哭起来。

“老天爷啊,我这日子怎么过啊,儿子死得早,还被个知青欺负啊....”

许清欢看着老太太这副撒泼耍赖的模样,心中冷笑,却也不慌。她提高声音,对着周围的村民说道:

“大家都看看,这就是她的手段,明明是她自己做了亏心事,现在却在这里装可怜。宋之行他们母子这些年受的苦,难道就这么算了吗?”

村民们听了许清欢的话,纷纷点头,有人忍不住开口道:

“是啊,老太太,你这些年做得确实过分了,宋之行他们多可怜啊。”

“就是,再怎么说也是自己的亲孙子,哪有这么狠心的奶奶。”

老太太听着村民们的指责,哭声戛然而止,她恶狠狠地瞪了那些说话的村民一眼,又把目光转向许清欢,咬牙切齿地说:

“好,你个许知青,你给我等着,我不会放过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