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还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就好像这一切都是梦中发生的一般。

一直到闻人奚和蔓萝跟着约尔离开，江淮淼才控制着电动轮椅走过来。

“回神了各位。”

张处长眨了眨眼，忍不住想到自己第一次见到闻人奚的时候。

那时候闻人奚似乎还误会自己杀了西街二十八号的厉鬼是不是不行，似乎担心不经过他们同意就动手违反了什么规则一般。

然而再看看此时的闻人奚……

实力强大的人总会无视规则与律法，试图凌驾在此之上，比如说修行者们。

大部分修行者其实都是傲慢的，并不瞧得上普通人的律法与规定，自觉自身的实力足够享受那种优待，而不是和普通人一样。

然而闻人奚却完全不一样。

她就像一个普普通通的人类女孩一样。

拥有着无可匹敌的力量，然而所做的一切却都在限制自己，在控制自己的行为。

这让张处长忍不住想到了卓家的闹剧。

那件事不管从哪个角度来看，闻人奚都是彻彻底底的受害者，甚至凡是听说了的人都会为她感到愤愤不平，恨不能亲自动手报仇。

网上一些网友的评价张处长因为闻人奚的关系也曾经关注过，有很多以“如果是我，我会……”的说法。

闻人奚有这个实力，甚至她的实力强到即使她去报复，上面大概也不会将她怎么样的地步。

毕竟她只是为自己讨回公道，而不是去恶意伤人，在讲究因果的玄学界，这是一件极为正常的事情，谁都说不出什么话来。

然而她没有。

她选择了报警，将一切交给官方来裁决，让官方来充当这个规则的执行者。

一个强大而克制的人。

张处长也是这么对周围的人说的。

其他听到的人脸上的表情都有些古怪，张处长只当做看不到。

他不过是乌市特务办的负责人而已，甚至不是国家特务办总负责人，在这一圈大佬当中，真的非常不起眼，不过没关系。

因为闻人奚对他的态度非常好，好到愿意听他话的地步，他是闻人奚的直属上司，因此这些平时在他面前异常嚣张的人，一个一个都客气得不得了。

虽然有点狐假虎威的架势，不过不得不说，这种感觉，这种狐假虎威的感觉……真的有点爽！

不不不，不是有点爽，是太爽了啊！

看到了吗？比你们强，你们这些人联手都不够人家一个人揍的，人家都比你们遵纪守法，你们这些人还有什么理由试图让玄学界的规则凌驾于法律之上？

闻人奚可不知道张处长在借着自己狐假虎威阴阳怪气，她坐上了小蝙蝠的车之后就在后面闭目休息了，注意到她脸上的疲惫，小蝙蝠开车的速度并不快，不过却平稳得很。

看到闻人奚安全归来，他也总算是松了口气。

然后就开始一边开车一边走神，目光时不时就瞥向闻人奚，好几次都被蔓萝给抓到了。

……他看到了闻人奚一剑劈翻那东西的模样。

尤其在那之前，他先是见过了其他人联手的画面，再结合闻人奚之后一个人的行为，对比就尤为强烈。

真是个强大的存在。

强大又耀眼。

然后……

“你看，你们这也算是共白首了吧？”

带着笑意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约尔仿佛回到了那天带着谢明善去见程青遥的时候，那时候闻人奚将树上白色的柳絮集中到了谢明善头顶，给他做了一顶白色的假发。

好温柔……

开着车，约尔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

想到之前闻人奚开着玩笑说的，想要一个男朋友的话，心中忍不住有些后悔。

呜……

他当时为什么没反应啊，为什么不直接应下来啊，还迟疑了一下才反应过来。

好后悔啊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