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鹤真情实感地感叹着。
陀思先生疲惫地笑笑,没有说话。
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觉得气氛跟他想象中很是不同。
现在已经沦落到为了不被单方面伤害,而必须要拉低下限,去互相伤害的程度。
架子鼓备用推车推过来的时候,监控里的吃瓜群众觉得也很是离谱。
一个人对这种和谐欢快的气氛表达出疑惑:“他这样……真的合规吗?”
他的前辈:“那怎么办,你能阻止他吗?让他们闹吧,只要不越狱,他们开心就好,而且等会儿要是太过分,其他犯人会骂他们的。”
架子鼓被搬进陀思先生狭窄的小房间里,云鹤跟他不得不挤着坐在床上,才勉强有个能演奏的空间。
费奥多尔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决定选二胡。
反正他俩一个房间,谁用架子鼓带来的效果都一样。
至少那个二胡看起来……要优雅一点。
果戈理欢欣雀跃地说:“那么我宣布,大家兴奋期待的第一届默尔索音乐节现在开始!”
之后场面一度非常失控,在此起彼伏,以杀死别人耳朵为目的的音乐中,陀思先生的二胡声显得凄凉,哀怨又惆怅。
随后是其他犯人无能狂怒的骂声。
最后停止这一场群魔乱舞的音乐会的是,从底下浮上来的某个房间里的人。
当雪发冰瞳,仿佛雪国精灵的少年出现的时候,温度降到了冰点。
物理意义上的。
演奏乐器的五个房间被冻成了大型冰块,少年冷淡地说:“吵死了。”
冰块骤然碎裂,有人打碎牢房,扛起少年就跑了。
第40章
当工作人员赶到,并且化掉牢房外头的冰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冻成傻逼的乙方云鹤,抗冻且坚强地拉着二胡的俄罗斯人,被扎了一刀昏死过去的太宰治,冷漠躺着的魏尔伦。
果戈理,西格玛,雨果还有那个白发的少年不见了。
裹着厚厚的被子,云鹤积极地开导他们:“乐观点,这只相当于两桌麻将散场了一桌,我们还有一桌呢。”
负责人骂骂咧咧地叫他滚去洗热水澡。
魏尔伦强烈要求给自己换个见不到人的角落,太宰治送去了急救室,澡堂里只有乙方云鹤跟费奥多尔。
监狱,澡堂,冰冷的体温,蒸腾的热气,暂时模糊的狱警和犯人的关系。
按理说应该发生一些不合规的事情。
但气氛此刻正当极了。
冷得失去世俗的欲望的云鹤磨磨蹭蹭地脱衣服,礼貌地询问隔壁间的陀思先生:“被带走的那个少年,可以告诉他的名字吗?”
“我没有喜欢白色长发的漂亮少年。”
费奥多尔解释了一句,说出来之后又觉得有些欲盖弥彰,于是转移话题。
“川端康成,他是因为异能失控,造成大面积冻土被关进来的。值得一提的是,他的异能似乎曾经冻死过他自己,有过长达24小时的生命特征的消失,随后又恢复了心跳,之后的十几年,他的外表都没有发生变化。”
原来是这个大佬……怪不得看起来一副万物皆虚,一如本我的人间幽灵样子。
不过,值得注意的并不是这一点,而是
“您打算把他放出来对付太宰治吗?”
相信对于川端康成,太宰治和被迫拥有姓名的陀思妥耶夫斯基之间的故事,很多人都看得很快乐。
“嗯?何以见得?”并不知道自己曾经被用来类比过爱情的陀思先生从隔壁间探出头,试图隔着热气看清楚他的表情,结果对方低着头在解扣子。
“没什么,当我没问,但你可以试试看。”
某人坏心眼地建议着,继续为脱衣服做心理准备,注意到门口投来的视线,还叹口气说:“为什么您看起来没有丝毫不适?我刚刚差点儿以为自己会被活活冻死。”
冰是冻在牢房外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