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节(4 / 11)

有宗亲之义,倘若燕王当真统领大军来取汉中,那刘季玉说不得还有趁火打劫之举,刘备、孙策更是远水难救近火,加之韩遂一去,凉州早就是一盘散沙,如今放眼天下他竟无可以并力之人。

以汉中一地对抗燕王六州之地数十万大军,恐怕就算张鲁再有雄心也不敢如此去想,诚如刘毅信中所言,以如今天下之势他想要驰骋争雄只会是痴心妄想!倘若此事不济,他也必须为自身打算,燕王在信中说的已是极为清楚,他愿意全力相助自己传教天下,而纵观各路诸侯,何人之言语能有燕王之信义?况且自己仍可执掌汉中一地!传教天下亦是他张家一脉的心中夙愿,并不弱争雄之心分毫。

燕王直言此次司州之战他与自己一般乃是受曹操所算,并言自己一时之间确难以对汉中用兵,可张鲁并未因此就可安心,反而更能体会刘毅言中那股不可动摇的信心,自己在他眼中甚至不能成为对战疆场的敌手,但这一切却是铁一般的事实,尤其是在司州大战之后。

以燕王的信誉与一向所为,倘若自己此时投之必能得其重用,至少在其平定天下之前不会有改,可若是与之硬抗他就不得不为家族的命运考虑,一旦阳平失守汉中陷落,恐怕他的结局还比不上袁绍,左右逢源?这刘毅曹操皆乃一世人杰,只怕最后还要落个两不讨好,到那时他连声名都要尽丧,此时张鲁心中的天平已经在不知不觉之中倒向刘毅了,毕竟抛开燕王的声威不说,他还是大汉正统的代表。

可此时让他直接投效刘毅张鲁却还是不愿如此,一来是心有不甘,就算燕王可让自己坐镇汉中可与如今还是相差甚远,处处都要受人掣肘,还有一个关键便是此时刘毅与曹操之间并未分出胜负,虽然燕王的实力处在上风,可乱世奸雄又哪会因此便俯首称臣?此二者之间的胜者才会是最后的天下雄主,而他此时却还是不宜轻动!

“来人,传富儿前来。”手持刘毅书信又再斟酌半晌之后,张鲁忽的将那白绢放在案几之上,高声出言命人请长子张富前来。

大汉建安元年八月十七,汉中太守在府中再度与朝廷使臣崔琰相会,很是谦恭的表示愿依燕王之言将长子张富入朝随驾,并言攻伐司州之事乃自己之失,愿上诏请罪,甘听燕王发落,言罢亦是将早有准备的上书交与崔琰,并在之后大排筵席亲自作陪!待到三日之后张鲁令一众官员及城中家人将崔琰的回转之队送出十里方才止步!

“呵呵,看来这张公祺还颇有自知之明,不但以长子为质,还弄出个上表请罪,这份应对算是颇为巧妙了。”张鲁此举在当日便由随在崔琰队列之中的天耳之人传到北平,郭嘉闻之立刻报与燕王,刘毅当即召集三位军师详议此事,此时燕王府书房之中四人尽皆在座。

“上表请罪?以嘉观之,这张公祺或许有倒向燕王之心,但亦不无观望之态,否则他便不会不提那天戮之事,燕王在信中早有明言,此所谓上表请罪不过是故作姿态而已,他知燕王此时定是不会对其加以追究,倘若他是真心相投,绝不会仅仅令长子前来,不过以目下而论,崔琰此行之目的该算周全了。”戏志才出言之后郭嘉继道,质子之举与上表请罪只能证明张鲁的立场向刘毅靠拢而非全心投效。

“奉孝之言是也,想必张公祺得燕王手书稍加思索便可知当今天下绝非是他可争雄之地,有此举是怕燕王举兵伐之而示好,其心虽有投效燕王之意却对天下之势的走向仍存顾忌,换言之若是我军可将曹军彻底击破,他张公祺便不会为己身留下如许的转圜余地了。”一旁的贾诩颔首言道,为燕王出这质子之策也正是他的手笔。

“说千道万,终究还是要靠军力出言,张公祺尚在孤与曹孟德之间摇摆不定,故才会有如此举动,可他若是以为凭借此举就能置身事外静观孤与南方群雄之争却也把孤看得小了,此时孤尚能容他一旁观望,但带各州修养齐备,岂能让其再摇摆不定?”刘毅双眉一挑,朗声言道,说到底张鲁有此行止还是因自己的实力没有强大到令天下局势尽皆明朗的程度,只要他一天不能击败劲敌曹操或将之消弱汉中之处始终便会心存侥幸之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