卒眼中,刘毅的安全是重于一切的。
管亥与刘七带了三十名亲卫营士卒纵马而上,到了离其十丈左右三十名士卒齐齐勒住马头,一个个张弓搭箭对准了凉亭之下的十几个白衣人,只要管亥一声令下,他们便会毫不犹豫的开弓放箭,在这样的距离之内以亲卫营的强弓硬弩加上士卒的射术这些人定是插翅难飞,而刘毅只是默默的看着这一切却未加阻止,不管这些人的来意如何敢在此处相候就是对他声威的一种冒犯,小惩大诫也是应当!
不过在亲卫营的弓箭之下,这些白衣人的表现却是十分沉稳,面上并无任何慌张的表情,这份镇定功夫看的管亥心中也是暗暗称道,不到万不得已他并不愿取人性命,当下纵马向前又行了一丈言道:“尔等何人,难道不知此乃并州驿道,非军中府中之人不得借此而过,限你等十息之内速速离去,否则休怪我手下无情!”
那些白衣人闻言没有任何的动作,只有白衣女子停止了手中抚琴的动作,缓缓站起身来,一举一动之间皆是仪态万方,秋水双眸更是有如深潭一般清澈深邃,白纱遮盖之下的双唇微启,悦耳动听的清音便在场中响起:“常闻人言刘大将军爱民如子极重律法,管将军忠心护主一片赤诚,如今观之人言皆不虚也,小女子情知此举冒犯将军虎威颇有不当之处,可却是无耐之举,唯求将军能赐见一面,管将军若怕小女子对刘将军有不轨之心,尽管将我制住以表诚心!”
那白衣女子说完竟是莲步款款的向着管亥马前走来,面对三十名亲卫营士卒的强弓硬弩眼中并无丝毫惧意,看着她行走之姿,虽是在驿道之上却也让刘毅想起了那首曹七步所做之赋中的一句,“休迅飞凫、飘忽若神,凌波微步,罗袜生尘!”
第六百四十六章 白墨夜月
看着白衣女子逐渐走进,管亥的双眼不由眯了起来,当然不是为其风姿所染,这个世上绝非所有的男子都会对怜香惜玉的,管子平正是其中的一个,只要危及刘毅的安全,他才不会管你是否国色天香,是否倾国倾城,不管此女所说有再大的诚意,可只要她往前多踏两步,他便会毫不犹豫的下达放箭的指令,绝无什么怜香惜玉之心,也许在旁人眼中看来管亥此举大煞风景,可子平就是这样的人。
“子平,放她过来。”就在管亥右手方要举起的一刻,刘毅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对于这个在黄巾之战中收得的战将,刘毅现在是极为的信任,而管亥刚刚的表现更让他再度确信,只要是事关自己,子平不会为任何事物所动,不过在他而言也不愿看着这样一个女子死于当场,方才她言语之中诚意十足只是其一,刘毅对于自身是有着充足的信心的,他在的面前这个女子玩不出任何的花样。
有了主公之言,管亥方才放下将要举起的右手,但还是从马上翻身而下与刘七二人紧紧跟在那白衣女子的身侧,他们可不会因为眼前是个看似柔弱的女子就放松警惕,主公的安危容不得半点疏忽,倘若她有所异动,二人定会毫不留情的将之扑杀当场!
“白墨弟子秋夜月见过刘将军,风夫人。”那白衣女子却对管亥与刘七二人之举视若不见,依旧娉娉婷婷的来到刘毅面前敛衽为礼。
“白墨?你等若要寻我为何不至北平而在此间相候,倘若方才不是刘某出言恐怕秋小姐你此时已经芳魂渺然了。”这秋月夜并未敢太过靠近刘毅,可在如此距离之下其白纱遮盖的面容已是若隐若现,颇有如诗如画之意!可刘毅却依旧语音冰寒的言道,虽然在心中对这女子白墨的身份很感兴趣,但眼前他却不会有丝毫的表露。
“月夜知此举冒犯将军虎威乃是死罪,但实在是身不由己,想必将军亦知那黑墨天戮向来视我等如眼中钉,若不为之所用便要除之后快,我门中人生性淡泊并不愿问世事,本来那天戮虽是强悍倒也有自保之道,可如今那失踪多年的墨子令却又重新出现,且落入天戮手中,我等不愿为其效力又怕有违祖师之训,因此只有避来此处,众人一番商议还是想托庇与将军方能不惧那天戮之人,至于将军前番所求墨门之术我等亦愿献上,但求将军允可!”秋夜月娓娓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