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断骚扰联军粮道的异族骑军,他的大车上拉的可不是沉重的粮食,外表仅仅是掩饰而已,一旦敌军出现,步军士卒会极为迅速的将这些粮车置于外围结成阵势,为了防备敌军的骑射他们每人都随身携带藤牌,只要能将敌骑的注意力吸引在粮队身上,外围的西凉骑军便会在安排好阵型之后再对骚扰的骑军出手,这一次可是精锐齐出。
张毅这个年轻人在阎行的眼中也能用深不可测来形容,他的智谋与巧妙安排令人佩服,其下手狠辣之处亦令人心寒,马家在西凉多年威望极高,可在此人的谋划之下他翁婿二人经过两年的精心准备竟是一击必杀!此后更是趁势拿下天险函谷关,就连刘毅军中名扬天下的精锐青龙营都差一点在此战之中全军覆没!
到了司州战场之后他的表现还是可圈可点,败于张辽的那一场战役全在联军的一时得意忘形,轻敌冒进,却与此人的筹谋无关,经过前一阵的作战,异族骑军的作战方式也渐渐为联军所熟悉,现在就是他们还击的时刻,念及此处,阎行不仅将手中刚矛握得更紧,眼光巡游四周却有一片期待之色,此一战他要将异族骑军尽数击溃,以洗刷在两军阵前刘毅带给他的惨败!
第六百一十二章 以身犯险
两万联军组成的运粮队在官道上缓缓行进着,他们的速度比之平日要稍稍慢上几分,几乎每个士卒都在以一种警惕的目光巡视者周围,异族骑军的来去如风已经深入了他们的心间,其中有的亲历过,有的只是听同袍叙述过,那些骑军的前来总会伴随着一阵呼喝,而几乎与此同时,定会有令人心寒的箭雨袭来,可能这些奔袭的骑军每次真正给联军造成的损失并不大,可那种心理上的威慑却是巨大的。
沿途之上运粮队伍经过了不少空空如也的村落,每当此时,自阎行而始至每个士卒都会将心高高的悬起,随之却又是轻轻的放下,这样的过程本身对人的意志就是一种煎熬,精神的紧绷既能使人提高警惕却也很容易让人产生疲劳,人的心理就是这么怪,当你惧怕一件事情的时候,他往往会来的很快,可当你期待他发生的时候却是相反”。
伴随着这样的心情行进了数十里,每个人的心头都有了一丝疲惫,这种疲惫不是来自身体的疲劳,而是来自内心!在这样的经历又重复了数次之后,当他们重又听到那种熟悉的呼喝之声,虽然来敌的声势比之以前大了数倍,且还从各个方向突袭而来的时候,连同阎行在内的所有士卒都有着同一个动作,便是深深出了口气。
那种长久的期待变成了焦虑,而当事情真正来临的时候紧绷的神经一经放松往往会有一时的麻木,这种麻木的具体体现就反应的变慢,也许阎行与手下的士卒自己都没有察觉出来,他们的应对较之操练之中都要缓慢了几分,也许张辽与樊稠并不知道有心理学这个名词的存在,但在实战之中他们却已经运用上了,这就是身经百战的大将才能拥有的经验与判断,他们深深的知道如何拿捏时机出击才能给予敌军最大的打击,而在经验上,联军中无人可以与之相比!
几乎在敌军出现的同时运粮队的布阵已经展开,可才过了一瞬,很多经历过突袭的士卒便察觉出了异常,那就是敌军奔袭的速度,他们行动的迅捷还要超过往日,箭矢的浓密程度也得到了加强,且前后左右四队两千人上下的敌军配合起来杀伤力更为巨大!盾牌也只能防护一个方向,当这些箭矢从四面八方袭击而来的时候便防不胜防。
瞻乎在左忽焉在右,这是阎行对此次敌骑突击的第一感觉,钢矛挥舞之下,敌军的箭矢难以对他形成伤害,不过哪怕你平素操演了千百遍,当真正面对的时候感觉还是截然不同的,从身后士卒的大声叫喊中他勉强可以听出敌军的来势与前时不同,身为战将他的判断力与寻常士卒自然不同,一个念头忽然出现在脑海之中,难道之前的攻击敌军还未尽全力?这不合常理,可兵家之事岂能常理度之?
敌军出现那一瞬间的放松使得粮队士卒布置圆阵比之操练之时要慢上几分,本来这样的缓慢并不明显,但随着敌军的速度陡然增快,这二者综合一处就成了巨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