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47)(3 / 4)

花园,却又很不幸地遇到了小孩打架。

然后借着正厅那边照过来的灯光,他很好地认出了现在在地上扭打成一团的其中一个孩子就是那个怪小孩。

秦隐静静地看了一会儿,等闻到了空气里血腥味儿,才适时地出声:你们在干什么?

而那个被打得连滚带爬的小孩儿,他前不久才听人介绍过,江家长子,未来的准继承人,江峦。

滚,江时转过来瞪他,表情阴狠得完全不像个小孩子,像头炸着毛张牙舞爪的困兽,凸起的青筋带着孤注一掷的孤勇。

如果不是秦隐,江时已经把江峦的耳朵咬下来了。

小孩儿就站在他面前,一嘴的血,像一只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魔。

秦隐从不跟别的小孩儿打架,不知道现在的小孩儿是不是打架都这么凶。

他细细地打量了他一下,评价:你好脏。

可不是,刚从地上滚过,衣服上沾着泥土,还有一身不知道是谁的血,这应该是江时这辈子最狼狈的样子。

江时依旧恶狠狠地道:要你管!

却被秦隐揪着后衣领子提到了宾客的休息室。

他把自己备用小西装给了这个凶巴巴的小孩儿,是一身裁剪精致的小西装,还打着一个小小的蝴蝶领结。

其实往上三楼就是江时的房间,十三岁的孩子穿的衣服,要比他的衣服大上不少,但不知道怎么了,江时还是穿了。

正厅里正吵作一团。

江峦从花园离开以后,捂着耳朵惨不兮兮地想要找父亲告状,最好能把那个小贱种赶出家门。

然后话还没说出口,就被往常最最疼爱自己的父亲打懵了。

江时就在人群里站着,看着江峦当众出丑,看着江桀将巴掌甩到他脸上。

秦隐终于在他脸上看到了一点点孩子气的东西,趾高气扬,就像是骄傲的漂亮孔雀。

秦隐第一次有了跟小孩儿交谈的欲望。

可惜他帮了他,小孩儿的表情依旧冷漠地不像话。

你为什么要跟他打架,你很讨厌江家人吗?

江时站在冷风里,表情因为过度扭曲而显得狰狞:是非常讨厌。

秦隐只是听听没想太多,小孩子的仇可能因为一根棒棒糖就大打出手,也可能因为一辆小汽车就重归于好,当不得真。

他淡淡道:我父亲也讨厌,不过我没什么感觉。

与江家在江城的百年根基不同,秦家的根不在江城,四年前才从搬来江城,自然处处受江家排挤。

而他自己自认跟江家扯不上关系,以后也不会扯上,所以感觉真的不大。

春意料峭,花园里影影绰绰的草木,两个小孩儿缩在花坛边瑟瑟发抖。

江时冷漠地瞥他一眼:你的父亲对你好吗?

秦隐摇摇头。

他的父亲对他向来严厉,秦隐虽然年幼,却也知道父亲只把他当做讨好爷爷的工具人,父子间早就没有半点亲昵。

顿了顿,他歪头笑了笑:不过母亲对我很好。

明明半秒之前,他给江时的唯一印象还是板板正正像个小大人,但是在这一刻,他笑了,变成了一个孩子。

在这之前,江时没有见过比他还漂亮的小孩儿,就像个漂亮的小绅士。

江时当时也只是九岁的孩子,词汇相当贫瘠,那时候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他真好看。

所以以至于后来,江时知道秦夫人不是他的亲生母亲时,第一个念头是如果秦隐知道,他该有多么伤心啊。

他从一开始就被蒙在鼓里,所以才对那些虚伪的善意充满感激,而当这一切都变成谎言的时候,那种强烈的恨意,江时比任何人都能理解。

但那时候,他们是共同点的,他们的父亲都是人渣,却有一个对自己很好的温柔母亲。

秦隐陪他在花园里吹了半个小时风,直到正厅有人来寻他,秦隐才站起来:对了,我叫秦隐,你叫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