狱警就在大家的目光洗礼之下,义正词严地打开了喇叭。

“巩明俊检察官阁下,巩明俊检察官阁下。”

“早上十点了!太阳已经晒到屁股了!请您起床了!”

“如果不起床,您就赶不上今天巡视其他监狱了。”

“巩明俊检察官阁下,再重复一次,您再不起床的话就赶不上今天出发了。”

喇叭的分贝被开到了最大,罗德尼和霍尔曼觉得自己的耳朵被震得轰隆隆地响,霍尔曼强行忍着自己耳朵的不适,表现出了赫林特星执政官应有的态度,问罗德尼:“这是谁给他写的词?”

罗德尼摇了摇头:“嗯……不知道。”

狱警就这么三轮喊下来,罗德尼觉得自己已经离耳聋差不多远了,但是可怕的是,此刻躺在床上的巩明俊竟然还没醒!!

霍尔曼情不自禁地露出了震惊的神情,他忍不住转向刚才发出指令的段晰,发现此刻的段晰正捂着自己的耳朵。

段晰:“嘶这都不醒。”

刚才耳朵快要聋掉的霍尔曼:“……”

莫名有一种错付了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塞着耳朵的段晰低声嘟囔:“算是半包安眠药……也不至于这么大劲儿啊。”

这个世界的药物,不论是泻药还是安眠药都这么有效的吗?

始作俑者段晰此刻在心里告诉自己,自己下次再遇到类似的事情,一定要减少药量。

看着几个人还没有醒,他沉思片刻,冠冕堂皇地开口了:“虽然我也不想这么对待帝都星派来的检查小组的人,但是事已至此,如果再不叫他们醒来,他们可能会耽误后面的行程,面对更深的责罚。”

“而我,作为他们的同僚,是坚决不会放任事情发展到如此地步的!”

段晰义正词严:“给我泼水!”

一群人立刻被段晰所感染,完全不会觉得段晰说的话有公报私仇的嫌疑,干脆利落地去准备水去了。

春节刚刚过去,现在的赫林特监狱依然是寒冬料峭的时节,狱警从外面打了一桶水回来,看着就冰冰凉凉劲爽非凡,而后在段晰的示意下,于是毫不犹豫干脆利落地一桶水泼了上去。

果然干脆利落的一桶水下去,巩明俊瞬间从自己洋溢满食物香气的美梦中醒了过来,整个人从床铺上立刻弹了起来,瞬间化身为一只尖叫鸡:“你在干什么?”

抬起头来不及看自己的浑身狼狈,便看到了段晰和罗德尼一行人。

看到段晰穿着军服站在他的面前,一时之间竟然和他梦中所发生的一切产生了一些交错和恍惚,巩明俊愣了一下,一时之间竟然说不出话来了。

段晰没说话,罗德尼则是十分热情地凑了过去,询问道:“您清醒了吗?”

巩明俊仿佛这才反应过来,后知后觉地发起怒来:“什么清不清醒,我本来就是清醒的!”

“不是。”罗德尼看面前的这位检察官显然还没有搞清楚情况,立刻补充,“先生,现在已经是十点三十分了,你们预计本来要十点离开这里的,我们看你们没有出现便来看您。”

“可是无论如何你都不醒,只能出此下策了……”

巩明俊低头一看,这才发现自己身上湿漉漉的一大片,且冒着寒气冷冰冰的,听到罗德尼的话,他立刻抬起手腕看自己手上的终端,发现现在的时间的确如同对方所说,一时之间竟然惊骇得说不出话来。

巩明俊显然也来不及计较段晰泼自己水的事了,连滚带爬地从自己的位置上爬了起来,然后开始往外面跑:“其他人呢,其他人现在怎么样了?”

段晰和罗德尼跟在他的身后,立刻开口补充:“他们也已经被我们叫醒了,现在正准备着出门呢,先生您不用着急。”

这句话刚刚说完,走廊里就传来了此起彼伏的“卧槽”“你干什么”“啊,好冷!”的声音。

显然是他们已经被段晰派去的狱警一波一波地给泼醒了。

巩明俊披上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