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

这么清汤寡水。

不吃……

感觉亏了。

段晰的手指就在犹豫和不犹豫之间，悬在半空中，颤抖的指尖都能看出他的纠结。

就在这时那位万人瞩目的帝国皇太子殿下走到了段晰的身边。

虽然江霖说他已经很多年没有参与这样的社交场合，但是他看起来依然是游刃有余的。

哪怕被这么多人围绕着，对方依然没有被禁锢住，而是一边应付着这些人一边安静地向前移动着。

他的一举一动都有不少人在其中暗自揣摩，看到此刻这位皇太子殿下主动走向段晰的位置，立刻就已经有人叶落知秋，心里有了打量。

段父在华兹沃斯帝国更是精于此道，只是和其他人相反的是，看到此刻太子走向段晰的方向，段父乌黑发肿的眼皮此刻剧烈跳动。

不能！

不能让那个逆子和太子殿下搭上话！

于是他先一步开口了，和面前这位华兹沃斯帝国实际掌权人介绍自己的儿子：“犬子段晰，现在在赫林特监狱担任典狱长的职位。”

段晰悄悄地瞄了一眼不知道从哪里突然钻出来的段父，怀疑对方悄悄地学过忍术。

不过他很快就偷吃的手也悄悄收回，转过身，用格外体面的表情朝着其他人行礼，并且称呼了一句：“太子殿下。”

“赫林特监狱……”对方似乎若有所思，而后目光在段晰的身上迅速划过，而后露出了一点微笑，对段晰点了点头，“我记得今年年中的时候还平定了一场叛乱。”

而后他对段晰轻轻点头，对他评价道：“年少有为。”

得到太子殿下的夸奖显然意义格外不同，其他人看向段晰的目光更加真诚了。

对方的反应似乎也是在十分合理的范围内，但是段晰还是觉得对方看向自己的目光似乎在沉思着什么，有一种被别人穿透灵魂的惊悚。

好在对方似乎没有注视段晰太久，片刻之后这位太子殿下轻轻点头，似乎决定转身离开。

看到对方终于移开了目光，段晰也跟着长长地松了口气，那种被人看透的感觉终于远去。

而段父更是长出了一口气，同时在自己的心里感叹自己的倒霉儿子没有说出什么大逆不道的话来。

太子殿下的目光又转到了刚刚松了一口气的段父身上，能够看得出来，对方虽然很隐忍，但还是忍不住露出了一丝打量的目光，对段父今天的打扮做了一句十分短暂的评价：“段将军也越来越年轻了。”

段父：“……”

段父：“……”

段父：“……”

好气哦。

但还要保持微笑。

这位太子殿下不知道有没有感觉到面前段将军的崩溃，又和对方简单地攀谈了几句，这才再一次迈步移动到了其他位置。

看着对方被其他人簇拥着越走越远，生怕对方再一次谈论自己外貌的段父和段晰一齐地吐了口气。

呼

两个人百分之百的同步率之后，段父忍不住转过头瞪着段晰：“你叹什么气啊！”

到底是谁应该生气！

而段晰只是伸出手轻轻揉了揉自己的胳膊。

他很难描述刚才的感觉，对方只是过来和他只简单地聊了一句，他就感觉到了一种无形的压迫，当对方把目光落过来的那一秒，段晰觉得自己后脊梁骨上的汗毛都竖起来了。

他伸出手摸了摸自己的胳膊，问了自己名义上的父亲一句：“这里的空调调气温了吗？”

段父满脸的怨气，此刻愣在了原地：“什么？”

“怎么突然这么冷啊？”段晰皱着眉头，“这里的气温控制好糟糕。”

段父：“……”

*

华兹沃斯帝国的晚宴实际上也只不过是一个年终大家一起见面，简单地做一个犒赏的社交场合，而格雷·西艾迪对这种类型的内容向来没有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