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眼下固然威风八面兵强马壮,可是如果真的和这个人翻脸,就很可能灰飞烟灭。
普天下有此能力者寥寥无几,稍一猜测就让韩约毛骨悚然,后背传来阵阵凉意。
他看向徐乐,希望从阿乐的眼神里得到答案。
但是徐乐显然镇定得多,根本就看不出任何情绪波动。
徐乐当然看得出韩约的意思,但是压根就没打算回应,只是微微一笑:“我掀桌子,就是为了不让老儿如愿。
我什么都没问,又和这个瓦岗贼大战一场,这件事很快就会传遍洛阳。
不管是谁,也寻不到咱的错处。
不必担忧,做好自己的差事就是。”
韩约又看向内室:“既然如此,又何必把人带回来?
难道另有用项?”
“他为了给翟让报仇,不惜搭上自家性命,算得上一条好汉。
我想与他交个朋友。”
韩约一愣:“咱们和瓦岗仇恨似海,如何能够结交?”
“他若是个卑鄙小人,或是一心只想报仇不顾其他的匹夫,肯定无所不用其极。
尤其他那一身旁门左道功夫,最擅长的就是暗箭伤人。
一路上我给了他数次机会,他若是放手偷袭,我自然不会对他客气。
可是此人并未冷箭暗算,反倒是愿意与我公平决斗。
复仇行刺九死一生,这种时候还能严守武人风仪,不搞偷袭暗算那套,绝对是一个值得结交的好汉。
至于说能否结交成功,那就要看造化。
他若真是豪杰,就能明白道理。
两军沙场刀枪无眼,报仇雪恨这话不该用在军将身上。
如果他搞不明白这种道理,也就是个匹夫,也就不值得我们交际。
只要他能讲得通道理,我就有把握将其收入麾下。”
韩约看徐乐的神情,脸上也露出笑容:“怎么?
乐郎君很看重此人?”
“也不是看重这个人,而是看重瓦岗那些军将。
前者不杀程咬金,如今不杀他,都是一个道理。
比起大隋官军里面那些军将,这些草莽中人更合我心意。
若是能让他们归顺二郎,我想日后定能做出一番轰轰烈烈的事业。”
徐乐的眼神渐渐变得炽热,两眼紧盯着窗外:“咱们真正的敌人不是李密更不是王世充,而是草原之上那些突厥狼骑。
胡骑势大乃是汉家最大的灾厄,要想扫荡这些胡虏,光靠咱们远远不够。
必须汇集四方好汉,集汉家精锐之力,才能扫荡胡尘,让突厥不敢再起歹念。
咱们现在杀得痛快,日后便要追悔。
那些冥顽不灵的,该杀自然是要杀。
真正的好汉,能救多少就救多少。”
韩约点点头,神武出生的后生,谁还不知道突厥的可怕?
和突厥狼骑南下牧马中原沦丧的危机相比,汉人之间那点争斗也就算不得什么。
徐乐这时又说道:“我看他不似个奸恶之人,所学的左道之术或许别有缘故。
再者武技这东西就像是刀剑,关键还是看谁使用。
步离不耐久战,这个短处若是不能补足,迟早就要吃大亏。
他这身本事如果能让步离学去,她便是多了一条命。”
韩约如梦方醒,“还是乐郎君想得周到,某一个粗人,根本就没想到这层去。”
“韩大过谦,咱们玄甲骑亲如手足,只要能帮到自家兄弟,谁也不会拒绝。
你如果见过他的手段,也会如我一样考量。”
徐乐说着自己对瓦岗的谋划以及对李君羡的使用,成功引开了韩约的注意力。
到底是直性好汉,三言两语间就忘了最大的危机。
徐乐自己的心里却像是压了块石头,连呼吸都觉得不舒服。
为人子者谁不希望查清导致父母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