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嵌红宝双鸾点翠梳篦,含泪替女儿梳头。
媒婆则配合着在一旁用嘹亮喜庆的声音高声念着梳头婚嫁歌。
“一梳梳到头,富贵不用愁;二梳梳到头,无病又无忧;三梳梳到头,多子又多寿;再梳梳到尾,举案又齐眉;二梳梳到尾,比翼共□□;三梳梳到尾,永结同心佩,有头又有尾,此生共富贵!”
这梳头婚嫁歌沈缘福也会背,可此时从媒婆的嘴里听到却完全是另一番感受。
一梳又一梳,原本在沈母的安抚下已经平静下来的情绪又起伏起来,沈缘福鼻梁一酸眼睛发涩,两滴清泪便抑制不住地流了下来。
先前沈母怕女儿歇息不够,已经是拖了会儿时辰再来叫女儿起来的,后来又同女儿说了会儿话,时间便愈发不够了。
接下来沈缘福便觉得一切像摁了快进键一般都急促起来,急匆匆走流程反倒没心思想这些有的没的。
噼里啪啦的炮仗声震得人耳朵疼,陆景之被沈临风及一众兄弟挡在门口刁难着,趁着这当口沈缘福又被母亲塞了好几口干粮,还得仔细着不能沾上口脂坏了妆容,实在难以下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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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日说起来过得漫长,可要说过得快也是真的快。
原本沈缘福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虽说一日流程走下来已是筋疲力尽,但陆景之之前一年多里能忍下来已是超乎沈缘福想象了,洞房花烛夜,沈缘福想陆景之是无论如何忍不得了。
谁知人算不如天算,榻上躺得太过舒服,沈缘福竟不等陆景之从宴上回来便一个人先行睡过去了,直到陆景之回来都不知道。
而沈缘福也猜错了陆景之。
今日掀开盖头时沈缘福惨白的一张脸吓得陆景之一跳,看了又看才知她并不是因为脸上脂粉涂得厚才显出这般不正常的白,反而是脸上抹了胭脂都挡不住苍白的脸色,心里猛然一紧。
陆景之舍不得心上人如此劳累,既然成亲辛苦了一整日,陆景之决定大方地放过沈缘福今夜。
洞房花烛夜,龙凤花烛燃得旺,豆大的烛光轻轻摇曳,而陆景之,则是抱着自己的新婚娘子盖上被子纯睡觉。
半梦半醒间,突然陆景之感觉到自己的一条手臂被两团柔软之物所挤压,一下便清醒过来。
入目满是绚丽的红,陆景之这才反应过来昨儿个自己成亲了。
是真的成亲了,不是在做梦。
陆景之薄唇上翘,略带着慵懒睡意的眼底柔和起来,笑意愈发浓重。
才刚要转过头去,陆景之便感觉到手臂上又被那细腻盈软而富有弹性的雪肌磨蹭了一下,陆景之身体僵硬,不由得屏住了呼吸。
突然身侧的人略微调整了睡姿,陆景之的手臂上只赶紧盈软一滑,似乎被滑入了丘壑之地,被两边高耸的山峰一上一下夹紧着。
陆景之哪里能不知道这是什么,全身的血液沸腾着向下腹涌去,肌肉瞬间僵硬起来,而沈缘福似乎是被搁着不舒服,又挪动了几下身体调整睡姿。
此时陆景之一动也不敢动,大口地吞吐呼吸,企图压下心里的燥热冲动,纵然心里也知道自己所做不过只是枉然。
几月没有好好接近过那个小妖精,陆景之惊讶于那两团似乎又长了不少,一年多前开玩笑所说的白馒头,似乎真的已经长成了大白馒头。
不过陆景之已经没有心思再想这些有的没的,那小妖精竟在这时又将细滑的双腿缠了上来,还在自己的腿上一下下滑动磨蹭着。
额头的青筋隐隐有些暴起,一低头还能看到自己身上盖着的锦被某处顶起的一个小帐篷,几重刺激下陆景之真想不顾一切,就这么按着心里的冲动接着做下去得了。
可是转头看向外边,天色依然大亮,敬茶的时辰要到了,接着还要去祠堂将新媳妇儿的名字计入族谱,一桩桩都是算着吉时来的。
错过了时辰,这小妖精怕是要有好一阵子不肯搭理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