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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低着头,往后退了一步。

观这群人的衣着打扮,应该是富贵公子相约打猎,原身的打扮虽极尽素简,只手腕上一对晶莹剔透的镯子便知价值不菲。天下很大,但又很小,因为同样富贵的人很可能都有关联。楚云梨摸不清这里面有没有原身的旧识,或是有直接算计原身的仇人。

当下只装作吓着了一般不看任何人。

“晚秋?”年轻的男声从头顶传来,带着满满的诧异和喜悦。

这声音不像是装的,应该真是旧识,或许还久别重逢。

楚云梨用手捂着脸:“你们能先救救我的丫鬟吗?她……还有我的孩子,好像被吓着了,都需要看大夫。”她哭得站立不住一般:“大恩大德,日后定然厚报。”

说完,跌跌撞撞转身,往丫鬟趴着的地方跑去。

这也是没法子的事,女子请安之礼,各处都有不同。她没有记忆,可不知道该怎么行礼,只能想这个法子糊弄过去。

她还没走几步,听到身后的声音又喊:“晚秋,真的是你,你记不记得……”

“廖兄,张姑娘明显已经被吓着了,这不是叙旧的时候。先把丫鬟救起看大夫要紧。”

骑马的足有十来人,当下有个随从下来帮着抱起丫鬟,楚云梨不看人,只道谢,让人将丫鬟放在了马车里。

车夫在小树林里被找到,早已死去多时。应该是方才想要逃跑,却没人逃脱。

等到马车重新驶动,楚云梨将被吓得不轻的孩子揽入怀中:“娘好累,想歇会儿,不要吵我好不好?”

孩子乖巧点头。

楚云梨将他的脑袋摁在自己胸口处,这才闭上了眼。

原身张晚秋,出生时正值深秋,父亲是新科状元,母亲是国公府嫡女。按理说,她的一生应该顺遂无忧。

可她八岁那年,父亲奉旨治水患,刚好赶上瘟疫,再回到京城已经变成了一捧灰。母亲伤心至极,险些就此病逝,好在终于被国公夫人给劝了回来。

两年后,改嫁入户部尚书府做了继室。

户部丁尚书没有嫡女,对张晚秋颇为疼爱,在其长成后,更是将其嫁给了自己的得意门生陈礼。

可惜,张晚秋和母亲一样,嫁人几年后同样守了寡。不同的是,母亲的婆家人基本不在京城,管不着她。而张晚秋不同,公公婆婆小叔子小姑子一大堆,他们出身不高,一直都想要压服这个出身高门的儿媳。守寡后,陈礼家人更是变本加厉,想要她的银子,又怕她改嫁。

张晚秋念在夫君的情分上,本来也想和他们和平相处。可陈家人愈发过分,像看犯人似的,她忍无可忍,带着孩子回了京城。

依张晚秋的想法,无论夫家如何,只要回到母亲身边,都能得到庇护。这想法本身没错,可就在她离京城十几里时,突遇劫匪,她本就是回娘家,加上所在处离京城也就百多里,快马加鞭一日不到,官道上也很少听说有人劫掠……总之,带着点侥幸之意的张晚秋当真就遇上了劫匪。

车夫当时逃走,丫鬟倒是拼死相护,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也只能任人宰割。张晚秋挡在孩子面前,也受了重伤。

好在,就在劫匪即将再次伤人时,有人赶了过来。

赶过来的是熟人,是户部尚书原配娘家的侄子。论起来,都是表兄妹。

张晚秋顺利回到了母亲身边,可还是没能顺遂。

“晚秋,咱们刚好遇上了出诊的大夫,让他先帮丫鬟止血。也看看孩子的情形。”

楚云梨回过神来,小树林还在身后不远处,根本就没走多远,不过,已经能看到巍峨的城墙。

这种时候当然是救命要紧,楚云梨掀开帘子,请大夫进来帮丫鬟包扎。

孩子只是受了惊吓,并无大碍。

那边大夫在帮叫香儿的丫鬟包扎背上的伤,楚云梨想上前帮忙,最开始认出她的男子又开了口:“晚秋,我听说你……你一个女子,又带着孩子,不该独自上路。你实在太大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