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心因性麻痹(3 / 5)

雌鲸湾 西里鹿 8986 字 19天前

代的交往对于图坦臣而言只是工作,与他的好恶没有任何关系,他也不会掺入个人情绪,相比之下,天鹅就显得非常不自在。他没办法不去观察八千代和Kin的相处模式,从表面上来看,八千代对自己的配偶温柔且耐心,但她的肢体语言却不是这样。天鹅看见她将手搭在Kin的腕骨上,轻轻拍了拍,随后握住了。淡青的血管从她苍白的皮肤下透出颜色,她同Kin耳语时,不动声色地将他拉向自己身前。日影透窗,天鹅清晰地目睹Kin脖颈上淡金色的绒毛颤巍巍地站起来——他肉眼可见地炸毛了,这真的很糟糕。

有好几次,天鹅都差点儿忍不住自己的冲动,几乎想要报警了。在与图坦臣交流的过程中,八千代自然而然地将手搭在Kin的肩膀上。那是个具有强烈控制意味的动作,天鹅有些忧心地低头看向Kin,他的眼光含藏,波澜不兴,嘴唇几乎没有血色。八千代递向他的玻璃杯中是浓红的酒液,樱桃、雪松与甜美的新橡木桶味在酒窖中漫散,带着一丁点湿树叶香气和玫瑰馥郁,他品鉴的动作相当木然,比之体认所谓的‘山脊风情’,他更像是在忍受八千代。

德尔卡门接到电话,翻译已经入场,图坦臣颔首,将向老教母引见八千代。会面的时间不会太长,天鹅于是将Kin送回房间休息,等她们回来,专业的翻译人员接替他的位置,今天就算是圆满结束了。‘如果埃斯特晚上没有安排的话’,图坦臣是这么跟他说的,‘咱们就去上次那家酒馆喝一杯。’天鹅对此感到期待的同时,还是不太能放下对Kin的忧心。

八千代与图坦臣先后上车,德尔卡门在离开前回身吩咐侍者,好好招待贵宾,门前不要离人。望着房门关上,天鹅把目光收回来,聚焦在Kin的身上,真情实感地松了半口气,而剩下半口还没来得及吐出,就因为眼前这青年明显不正常的状态而重又提了起来。

“你怎么了?”天鹅走到他的轮椅旁蹲下,眼中含着纯净而真挚的担忧。他的双眼黑白分明,对Kin的照顾是如此地发自肺腑,温柔而恳切,倒上一杯温吞的柠檬水,双手端着,捧到他面前。

“我看到你一直有些不自在。你们吵架了吗?”

他啜饮过两口,便不再有动作了,天鹅将水杯放在一边,扶上他微微发颤的膝头。他的神色虚浮而苍白,如水中月,摇摇欲坠,看得人异常揪心。“其实我也知道,解决旧问题的过程中总是不其然带出两个新的。但既然一同出游,又在异国她乡,我想,能把自己的想法告诉对方,对感情总也是有好处的。”

Kin盯着天鹅的脸容,半晌才道“你不是那个跳艺术体操的么?万容也,是不是?你怎么会和她们那种人扯上关系?”

武无第二,竞技体育的冠军永不缺席,Kin倒不觉得天鹅是因为有一二分的天才而广为人知,能在东亚地区出圈,说到底还是因为他长得实在有点太好了,眼明心亮,顾视澄澈,在听到他的话后不解地歪过脑袋,问‘哪种人?’更显出些剔透的清亮底色。他根本就不该被卷进这件事里来。

“你还没有见过普利希女士,就是图坦臣先生的丈妇。”天鹅跪坐在地上仰视着Kin,似乎从来都没有意识到这是将自己放置于弱势的地位,又或许他至今都没有被世事的染缸所浸泡。他向这个萍水相逢、一面之缘的人诉说自己的经历,详细描绘他与普利希妇夫相识的经过,真诚地赞美普利希女士人品贵重,图坦臣先生性情美好。

“等你见过普利希女士,你就会知道了。她是我的贵人,就像我的导师一样,我很感谢她给我这个工作机会,也给我足够的耐心,让我从零开始慢慢摸索——当然,我们主编也很好。每月翻看杂志的时候,我都能感觉到自己能力的量化和社会价值的外显,如果不是她们,我可能无法重新建立起生活的秩序。”

Kin心里涌动着某种难以形容的、忌恨的情绪。

“不是那样。”他皱起眉“她们都…不是你想的那样。”八千代尤其不是。

天鹅摁住了话头,神采飞扬的眉梢逐渐恢复原来的弧度,连笑也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