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又是一年科举,裴彰身穿半旧白衫倚在门上,隔着重重竹影望向她,白衫也染上些许浓荫,舒嫽恍恍惚生出几分感慨。
而对方见了她,轻飘飘的道:“舒相爷来了?在下有失远迎,恕罪恕罪。”
又‘啧’了一声“舒相今日这身打扮,可比穿那身官服瞧着顺眼多了。”
方才的感慨烟消云散,舒嫽瞥了他一眼,道:“我说兰阶公子,你不要忘了,自己食的也是朝廷的俸禄,还在翰林院挂着职。”
裴彰笑着侧过身“是,是,在下忘不了,相爷进来吧。”
进了屋内,一样竹制的桌椅,雅致非常,只是书卷四处散落堆叠,凌乱不堪,合上的,半翻的,地上的,床上的,几乎没有下脚的地方。
舒嫽没有丝毫惊讶,轻巧的在这一片狼藉中找出一条路,坐到了桌前,裴彰抬手为她倒茶“今日怎么有空来找我?”
“皇上命你我主持殿试之后的琼林宴,我想着你这些日子以来一直忙于此事,便来找你。”
她垂眼吹着茶水,闲闲问道:“这届考生的文章你看了觉得如何?可有能看得上眼的?”
裴彰在她对面落座,翘起了腿“还是老样子,要么堆砌浮夸,要么死板无趣,若说看得上眼么……倒也有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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