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当然赶紧说道，“哎哟哟，不说话了，小心开车！”说完，把脸转向了窗外。

一行眼泪顺着眼角滑了下来。

第三十五章 刺杀马金武 M1

唐天正和文艺到了小掖乡，在乡里找了间旅馆把行李安顿下来，随后收拾了一个便包背着，马不停蹄地又出门打听小掖村的去处。

小掖村在小掖乡的南边，大约 10 里地。唐天正和文艺搭上汽车，晃了四十多分钟在一个村口下了车。

小掖村的村头有一座桥，桥头上有一棵槐树，槐树下坐着一个老头儿。唐天正走到跟前，弯下腰，客气地问道。

“大爷，知道马金武的家怎么走吗？”唐天正估计他可能耳背，提高了声量。

“马金武在外头逃着呢，没回来。”老头睁开了眼，瞄他一下，又合上了。

“在外头逃着呢？”唐天正点了点头，起身对着文艺说道，“我一猜这狗东西也不敢在家里头待着。”

“那怎么办。”文艺问道。

“来都来了，好歹去他家里瞧一瞧去。”

唐天正又弯下身子问道，“大爷，我们不找马金武，我们就去他家里看看。”

“你去了也没有用，他也没在家里。这几天来了不少人了，都是找他的，根本就找不到。”

“我都说了，我不找他。你给我指一下他家在哪里就行。”

老头儿站了起来。“你从这儿走下去，走到前头有一排杨树的那儿，往左边拐，走到底，斜坡底下就他一家。”

道了谢，唐天正便撩开步子朝着马金武的家走过去。

按照老头的说法，两人沿着杨树道儿走到头，转一个弯，从坡顶上往下看过去：一个漏了顶的茅草棚子，倒塌了的泥墙，以及七八个朝院子里头张望的人。

唐天正走到坡底，跟着他们一起朝院子里头看。院子里除了一丛杂草，什么都没有。

“看什么呢？”唐天正问道。

边上的人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唐天正觉得这人很奇怪。眼神奇怪，两只眼睛像蒙了一层塑料纸，浑黄，干涩。

唐天正离开马金武的院子，走到在路边等着的文艺身边，说道，“人早就不在了。走吧。”

文艺扯着唐天正的衣襟，问道，“那些人是干什么的？”

唐天正想了一下，说道，“八成是那些信徒。”

文艺哦了一声，跟着唐天正往回走。又走回到杨树小路上，文艺问，“天正哥，我们去哪啊？”

“找马金武。”

“去哪里找啊？”

“他在哪里，就去哪里找。”

这话等于没说。

一直等过完了春节，唐天正打听到马金武在南岭子村有一个表妹，跟马金武还保持联系。

南岭子村是一个小山村，距离小掖村 30 公里。唐天正和文艺在乡里的汽车站搭上了长途车，汽车在路上颠簸，车轮后烟尘滚滚。

一个穿着红色呢子大衣的女人牵着一个小女孩上了车。她在前边操着一口听不懂的方言跟司机交涉了几句，司机冲着后边挥了挥手。女人又走到售票员的身边，售票员一边嗑着瓜子一边看手里的爱情小说，头也没抬。

“去哪？”

女人说了一句方言。

售票员不耐烦地抬起了头，“说的是什么鸟语？讲普通话，要去哪？”

女人又重复着说了几遍。售票员转身朝着车厢里扫视一圈，问道，“有谁听得懂的吗？翻译一下喽？”

车厢里没人回答。售票员也泄了气，说道，“10 元。”

10 块钱是全程的票价了。

女人把小女孩的手交到座椅的靠背上，然后曲起腿抵住怀里的包，从里边摸出了一个缠了好几层塑料袋的小布包，从卷成一卷的钱里抽出了一张 10 块的，递到了售票员的手里。

“找个地方坐吧。”女人把钱盒子哗啦一盖，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