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玲玲扑哧一声笑了，“你这又是整得哪一出。”

“今天是你的生日，你忘了？”

吴玲玲神色黯然道，“得亏你还记得，我都忘了。”吴玲玲在桌子前站定，看着烛光下晦暗不明的饭菜，说道，“要不把灯打开吧，这样我挺不习惯的。”

唐天正按住了她的肩膀，“坐下来吧。今天过个不一样的生日。陪我喝两杯。”唐天正乐呵呵地把两个酒杯满上，然后说道，“咱们俩认识四年多了吧？哎哟，四年多时间一晃儿似得……”

吴玲玲问道，“老唐，你爱我吗？”

听到这话，唐天正的心里猛地紧了一下。他装作没听到，继续说道，“为了我们这个四年，干一杯！”

吴玲玲毫不含糊地端起酒杯，一仰脖子全灌了进去。

唐天正笑道，“嗯，好酒量。”说完，自己也一仰脖子把酒干了。

吴玲玲冷冷地看着唐天正，忽然绷不住了，两只手捂住了脸，哭了。吴玲玲也不知道因何而如此悲恸，仿佛在一瞬之间，她所经历的所有厄运都涌进了心里。

唐天正呵呵笑了。他自己倒上一杯，举了起来。

“这些年我们都吃了不少苦，这一杯，敬我们这些年吃的苦。”

随后又倒上了一杯，举了起来。

“这一杯敬我的好大姐，吴爱平女士。”

再倒上一杯，举了起来。

“这一杯，敬所有死去的人。”他停顿了一下，重复道，“是的，所有，死去的人。”

四杯酒下肚，唐天正的脸红了起来。他坐回到椅子上，拿起筷子夹了一块锅包肉，递到了吴玲玲的碗里。

“吃菜吃菜。我好久没下厨了，也不知道味道怎么样。”唐天正搓着手，满脸的期待。

吴玲玲坐着没动，她透过两束摇曳的烛光看到唐天正的脸，在一片昏黄中有些扭曲开形。“你说我们这样算什么？”

“吃菜，赶紧吃菜。”唐天正继续催促道。

吴玲玲笑了。“你是不是把我当成一个特随便的女孩了吧？就跟我妈一样？”

“你胡说什么呢你！”唐天正腾得火了，把筷子拍到了桌子上。“你再胡说！”

吴玲玲的目光冷峻下来，仿佛一道寒光射向了唐天正。“老赵死了，你知道不知道？”

“知道，白天的时候李宁宁不是跟我说过了。”

“你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你听不懂人话啊，我不说了么，李宁宁跟我说过了，我知道这事！你这人有毛病真是！”

吴玲玲叹了口气，站了起来。“我今天没有胃口，不吃了，你自己吃吧。”

吴玲玲离开桌子，朝着卧室走过去。这时候唐天正说道，“后天我送你去长林镇。”

吴玲玲的身体僵硬了一下，她没说话，走进了黑洞洞的卧室里。

唐天正呆坐在桌子前。自从李宁宁神秘兮兮地告诉他老赵死了的时候，他就有股不好的预感。而现在吴玲玲又三番五次的试探他，更加深了他的不安。

“为什么？”唐天正的心里有些不安。在离开的时候，他明明仔细清除了自己所有的痕迹，酒杯、碗筷、铲子、勺子……

对了，那根串鱼的绳子！那根绳子被他扔哪里去了？那条鱼是他从东港鱼市上买来的，用的是红色的涤纶绳。但是这根绳子又有什么特别的呢？

唐天正有些不安起来。他知道，在警察找上他之前，他必须得动手了。

第二天天还没亮，唐天正骑上三轮车到了渔市。最近经济形势不好，郑老四的出租屋搬到了条件更差的利民巷里。

唐天正拿着郑老四留给他的地址，借着微弱的光亮比照着门牌号码。终于在一个平房前停住了脚。

“郑老四、郑老四！”唐天正拍了拍用塑料布封死的窗户。“在里边吗？郑老四！在不在里边？”

不一会儿郑老四的骂声便从屋里头传了出来。“谁呀，大晚上的瞎叫唤什么！还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