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指,面无表情地补充:“不是宅中,是房顶上。”
也算是跟满院子的大男人稍微澄清一下。不过这样一来,顺便十分公允地给史文恭发放了一份不在场证明。
岳飞也贴心地补充道:“小弟赶到之时,他俩似乎说僵了什么事,刚要动手。”
都知道潘娘子不会武功,“动手”的是谁,不言而喻。
史文恭瞪了岳飞一眼,收回了目光。毕竟是周老先生嫡派弟子,不敢瞪太久。
武松拧眉,不由得想到了此前那些对宋江的暗杀企图。吓晕花荣的蜘蛛、窗沿的手指印,都是陈年旧账,总不会也是史文恭的手笔。若此次也不是他……
出神了一刻,忽听晁盖对他说:“既然如此,武松兄弟,你先把他放开。”
史文恭既没伤人,再拿刀子顶他显然不太合适。
武松扬了扬头,眼神倔强,拒绝照做。
晁盖知他脾气,退而求其次,道:“刀收回去!”
武松掂量片刻,刀收入鞘,当成一根棍,依旧戳着史文恭后心。
晁盖这才肃然道:“史兄,你既是梁山的客人,也须知道做客的规矩。半夜乱走也就罢了,大伙昨晚一醉方休,谁没个酒后失态。潘小娘子既然不追究,我便也当没看见。可你既是周老先生门下叛徒,晁盖年轻时也受过老先生的恩,此时也不能对害他之人视而不见。史兄,你失算了,咱们没什么正事可谈了!”
北方黑道老大的气场全开,一番话音量不大,却说得掷地有声。虽然没有半句狠的,但已是无可辩驳的逐客令,完全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
公孙胜手中的火把十分贴切地竖在晁盖正背后,给他整个人都罩上一层护佑的圣光。
梁山逻辑,人品高于一切。人品不好的家伙,就算本事再出色,也不能算是同道中人。史文恭既然坑过周老先生,于人品上,便已经是白纸染了污墨,一切其他话题,不管开出的条件多么诱人,就此打住免谈。
史文恭脸色微微一变,不卑不亢说道:“史某年轻时是做过错事,一切罪责自愿领受,不需晁寨主操心。寨主若是执意要跟我翻这风马牛不相及的旧账,不免气量不足,迂腐有余,传到江湖上去,惹人笑话。”
梁山上哪有人敢这样对晁盖出言不逊。晁盖当即须发戟张,怒道:“凭你也敢对我这么说话!”
旁边几个小喽啰赶紧劝道:“哥哥息怒。”
岳飞已在旁边欲言又止了好几次,看看情势僵了,终于鼓起勇气开口:“晁寨主……”
晁盖正在气头上,一点面子不给,冷冷看他一眼,“我梁山的事务,还用不着外人说三道四。”
岳飞脸上涌起一阵红晕,很有涵养地接了这句话:“不劳寨主开口。小人最后还有句话,是周老先生托我带给武松大哥的,说完就走。”
对晁盖躬身一揖,又朝着武松,朗声道:“武大哥,周老先生托我给你带的第二句话:多谢你将那东西好生保管。他老人家身体不好,无法亲自登门来谢。这东西干系太大,请你不要擅自做主与人。眼下他老人家正在闭关调养,如果方便,三个月后,请你去找他一会。”
这话说得清澈疏朗,私人间的口吻,公开透明说出来,无异于告诉所有人,武松办事他放心,这密信还轮不到别人来处置。
武松一面监视着史文恭的一举一动,一面咬牙点点头。
但凡周老先生的武功还剩那么一成两成,没理由不要求把那密信取回;眼下他把这东西正式、彻底的交到武松手里,只能说明,老先生已完全无力保护它了。三个月后的那个会面,想必将会是一次彻底的交接。
至于岳飞,虽然拜了周侗为师,却没缘分学他太多功夫,比起武松还差得远,并非理想的托管人选。
岳飞说毕,远远的退到角落里,摆明了不再掺和黑道事务,找空儿就告辞。
可惜晁盖没空理他。老大哥对周老先生这第二个口信有些意外,但也没异议。
“史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