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得厚确实有好处,恢复的挺快。自己要是就这衬衫摔下来,必定不能像这小孩一样两秒就飞快站起,起码要躺尸一分钟。
学校也没意思,但总归是个去处。随意转了转,最后插着兜坐在简易健身区的脚蹬器上,思考更多来钱的路子。
傅风岩每次被傅红音从家里打出来,就想着生活费断了之后怎么养活自己,跟着那帮人抢了几次钱,僧多粥少,瓜分一下只能撑个短时间。他妈一出门他就会饿肚子,学校食堂吃了几次,小卖部买过几次袋装有防腐剂的面包,一顿饱一顿饥,好几次他都想干脆不读这没有未来的书,离家去外地找个工作,就冲这身量,理由都想好了:他只是长了张童颜,其实他是十八岁。
但是,每当班委根据老师授意催同学交学杂费的时候,都没有找过他。他问了两三次,回答都是:你妈不是交了吗?
他也才十四岁,对独自走出社会吃苦生出了畏惧之心,他无数次燃起离家出走的决心,也因无数次感到这操蛋的生活还过得下去而熄灭。
“啪!”一声物体落地声。
傅风岩回神,扭头看向来声,只见糯米团子正蹲下来捡掉地上的蜡笔盒。伍八;靈六四一'武陵伍追/更裙'
那小孩捡起蜡笔盒抱在怀里,抬头和他视线相接一秒迅速挪开,又心虚地低头跑向翻进来的那面墙,站在墙下仰起头看。
翻进来容易翻出去难,小孩左右来回蹬了几小步,呆站五秒,朝校门口跑了过去。
这下很快就听见保安室传出吼声:“你!你这个!”
保安冲出来差点就要骂娘,因着还站在教书育人的土地上,生生忍住了,吞下两个音量:“服了!服了!翻墙了是吧?你长得这也不像四肢比头脑发达啊!好了!现在,准备回家挨你娘的骂去!”说完狠狠瞪了一眼乖乖立在身前的小孩,掏手机要告状。
小孩达到目的拿回自己想要的东西,一点也不带害怕的,就乖乖站着等保安数落完,没有刚才进不去学校的焦急,悠悠走进了保安室。
傅风岩远远瞧着保安对手机讲了两句话,转头看见什么,紧接听他无奈地朝屋里喊:“你还坐下了!我真是跟你这种人没话说了,又和上次一样等着你妈领你呢?”说完也进了保安室。
傅风岩没戏看,接着蹬脚蹬器想事情。过了十几分钟,他掏出小灵通看时间。
家里这会应该是没人了,傅红音有时候是一整天不出门,有时候是白天出去,傍晚回来一下,晚上接着再出去,直到第二天上午回来。今天她出去了半天,回来大闹储藏间发泄个够,晚上还会再出门的,现在回去应该是碰不着她。
思及此,下了脚蹬器站到地上,朝墙边走去。
小孩有恃无恐,犯了错家里面会兜着。他不行,他要杜绝所有学校联系傅红音的可能。
找到最佳位置,敏捷地爬上去翻过然后纵身一跳,直接从天而降在一个女人面前。女人三十岁出头的样子,被突然出现的人吓了一跳,好歹没有叫出声,很快镇定下来,拉紧挎包瞟他一眼就绕过去就快步走向保安室。
傅风岩也转身匆匆赶回家去,身后隐约传来母亲对孩子温柔的轻呼:“小容!你袖子怎么都是灰呀……”
嗤笑一下,他脚步更快地跑离了学校。
回到储藏间门口,想起来自己逃出门太快,钥匙没揣兜里,但这种事经历多了,早有准备。
噔噔噔跑到旁边挨着的楼梯下一空处,有几坛花盆,花盆里早已是一坛毫无生气的灰土,他妈没有养花的闲心,把花拔了往塑料袋里一塞,连着花盆一起丢弃在了这空处 ,老旧居民楼没人打扫,花盆一放就是好几年。
他搬起右数第三坛花盆,花盆底部有空间,下面可以藏东西,一串钥匙正躺在那里。
回到屋中,眼前是一室狼藉。回来前就没指望过傅红音会收拾家里,这里对她来说或许根本不算家,对他也是,只是在他的认知中,这是给人住的地方,他认为不管怎样,至少要让生活表面看起来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