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帝君,仍然不习惯动不动自称“朕”“本王”,可是孙赫武却称得理直气壮,悠然自得,这就是区别吧,他天生是一个喜欢种地的农民,而孙赫武却是一个天生的帝君。
不过只要天下太平了,老百姓有好日子过了,他当不当这个皇帝也无所谓,他本来也一直不想当皇帝的。
李信志这样安慰自己,他努力笑了笑,然后振作精神,就要离开立春宫,出发到江东去了。
陶然儿却紧紧握着他的手,对他牵挂地说道:“我送你出宫,到了宫门口,我就回来好吗?”
她有些莫名的担心,她想陪他走出江南的皇宫。看到走出江南皇宫最后一道大门,也许她吊在胸腔里的一颗心就可以放下来了。
李信志点点头,心中温暖感动,夫妻俩牵着手往宫外走去,五个家臣缓缓跟在他们的后面。
时光如水,岁月如梭,一转眼,又是一个秋天了,枫树的叶子红得像鲜血,梧桐树叶子金灿灿的,从树顶上落下来,如同一只只金色的蝴蝶,秋风吹过,漫天落叶飞舞。
在漫天的落叶中,两口子手拉着手,往江南皇宫的宫门外走去,陶然儿双脚踩在落叶上面,发出“卡嚓卡嚓”的响声,她莫名地觉得悲壮和不安,秋天是一个肃杀的季节。
为了宽陶然儿的心,李信志一直有说有笑,他畅想着二宝丫头长大的情景,他畅想着他们以后归隐虎村种田养花的美好生活。
可是陶然儿仍然浑身警惕,心事重重。
果然,到达江南皇宫最后一道宫门的时候,侍卫好像比平时多了好几倍,李信志心一沉,停下脚步,陶然儿也停了下来。
李信志让自己不要愤怒,不要心慌,他故作镇定,沉声地对侍卫说道:“本王要到江东去一趟,你们打开宫门。”
侍卫头领互相看了看,然后一起跪在李信志面前,对他说了:“三王有令,不得让皇上离开皇宫。”
什么?!三王?三王是谁?
如同头顶响了一声焦雷,李信志面色惨白,陶然儿的嘴角浮起一丝苦笑,这个三王应该就是江南李家的老三李信隐吗,他在长安当了大辈子的守城侍卫,如今又到江南临安来守门来了,李三守门,谁能打得开?!
千山易过,人心难翻,李三,当年你在长安城守门的时候,是我发现你这个守门小吏,将你提拔上来,又将刑宝绫介绍给你,可是你,你忘了当年我对你的恩情吗?
陶然儿觉得内心讽刺和心寒。
李信志面色一沉,一张俊脸如同青铜疙瘩,他对着侍卫大声喝道:“大胆,江南是谁说了算?!”
侍卫们不敢再说话了,可是却把守着城门,寸步不让,李信志大声喝道:“把你们的什么三王叫来!”
李信志愤怒得如同出笼的猛兽,他在那里焦急得走来走去。
陶然儿站在他的不远处,看着黑着脸的李信志,她仿佛看到一条悲剧的河流在他们面前形成,这不就是唐朝的玄武门之变吗?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看来她的担心并不是多余的!
怎么办,怎么办,兄弟相残,他们会不会杀了信志?!
风越来越大了,天空越来越阴沉了,距离宫外只有一门之隔,可是他们,却永远走不出这可怕的宫门了。
陶然儿内心一阵绝望,空气几乎让人窒息,她看到李信志的胸口在剧烈的起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