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地步,肯定是红得快要滴出血来了。
王湘竹在胡思乱想着,李信海思量着,宝库在长安城的郊外的一座山上,那么,当然算得远了,他看了一眼王湘竹的双脚,小小的,盈盈不足一握,这就是传说中的金莲之足吧,这样的一双小鞋能够走到长安城外的郊区吗,而且到了郊区还要上山?
他实在不太相信,那么怎么办?
因为李信海盯着王湘竹的双足过久,王湘竹不由脸更加红了,一颗心因为害羞和难堪几乎要暴炸开来。她情不自禁地将两只脚缩了缩,让它们消失在宽大的裙摆下面去,李信海才清醒过来,咳嗽了一嗓子,定了定神,对她说道:“王姑娘你需要丫环侍候吗?”
他心想这个大小姐看上去虚弱得好像一阵大风就能吹倒,还是安排两个侍女搀着她吧。
王湘竹却想哥哥死了,父亲死了,王家没了,侍女和丫环们都跑得一干二净,哪里来的丫环,就算今天运气好,这个江南的首领叫来两个丫环服侍她,以后呢,等到将哥哥的头颅安葬,她也只有一死了,因为活着已经没有任何意义。
从来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她连养活自己的本事也没有。
因此,王湘竹摇了摇头。
李信海摸了摸下巴,对她说道:“路途遥远,我估计你走不到那里,这样吧,我安排一顶花轿,让他们抬你去。”
王湘竹又摇了摇头,对李信海淡淡地说道:“今时非同往日,我看我还是走着去吧。”说着也不等李信海回答,就举步走在队伍前面带路去了。
李信海征了征,看着王湘竹坚定的背影,倒是对这个大小姐有点另眼相看,此时此刻,长安街头,路的两旁都是垂柳,柳树的叶子已经很密很绿了,一颗树如果你不管它,它会长得非常粗壮强大有力量,王湘竹穿着淡绿色的衫子,行走在盛夏的长安街头,因为树木旺盛的生命力,反倒显得她本人的纤细和瘦弱来。
李信海征征地看着,他莫名地想起陶然儿的话,想着这个姑娘,和她那个坏蛋哥哥好像确实有些不同。
虽然命运发生了天崩地裂的变化,但是她依然那样倔强那样坚强。
看着她瘦弱却坚定的背影,李信海一时之间有些失神。
小七坐在马背上等得不耐烦,对茫然若失的李信海催促道:“二哥,好啦,走了,不要东看西看了。”
李信海才清醒过来,一时之间面孔有些涨红。
看到王湘竹坚持要步行,李信海也不再劝说,他翻身上马,带着小七,以及江南的几千部下,往长安城的郊外出发,找寻国库去了。
天气越来越炎热,在烈日头下走了不到两个小时,李信海的背上和额头上已经出了一层密密麻麻的汗珠,他担心地看着走在队伍前面的王湘竹,她好像冰肌无汗似的,仍然在一声不吭地走着,他心想,这丫头大概从来没有走过这么远的路吧。
几个时辰后,一行人已经走到了郊外,一路上,李信海时不时地,总是将目光移到王湘竹的身上,她的背影是那样的纤细,那样的瘦弱,她好像是一个纸做的人,风一吹就会倒似的,有时候在队伍的前面寻不到她,李信海的目光就会焦急地四处寻找,直到找到王湘竹,视线锁定在她的身上,他才放心。
王湘竹因为心情痛苦,所以连背影也是沉郁的,李信海长时间地看着她的背影,也能感觉到她的抑郁。他心想也是,国破家亡,从至高处跌落尘埃,也不够运气,没有一死了之,换了任何一个人,都会痛苦万分的。
在李信海的胡思乱想中,队伍终于出了城,然后又在烈日下走了一个多小时候,终于走到了长安城外的一座山下。
王湘竹走到他的面前,指了指远处的一座高山,对李信海轻声说道:“这是巨山,末朝的皇陵所在地,与此同时,也是我们王家国库的所在地。”她的嗓子十分沙哑,好像喉咙瞬间得了喉疾似的。
李信海点了点头,原来如此,他心想,此时此刻,这姑娘心里肯定不好受吧,一家人都死了,剩下的财富还要拱手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