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好比头顶响起一声焦雷,家臣们全部震惊得抬起头来,仔细一看,这金身佛像,果然和陶然儿十分相似。
真没想到,她还活在这个世上,而且那么年轻,居然已经成了神,成了菩萨,有那么多百姓天天来供奉她。
江南的家臣内心极为震惊,一个家臣颤抖着声音说道:“主公,没想到陶然儿如此受百姓爱戴!”他的声音颤抖得像风中的树影。
李信志点了点头,内心有几分得意和骄傲。
然而,那个家臣颤抖着嗓音继续说道:“这样的女人,东征肯定会成功,东征成功了,我们江南就完了!”因为害怕,家臣虽然极力镇定,但是喉咙不允许,他发出来的声音十分异样。
李信志呆了一呆,没想到,同一件事上,从不同的角度看过去,意义却完全不一样。
那个家臣往地上一跪,拱手提高音量说道:“主公,因为陶然儿的威信实在太大,她太得民心了,所以,我们江南更加危险了,你一定要立刻决定北征啊!”
李信志哭笑不得,他对家臣愤怒地说道:“我带你们来这,是想告诉你们,我不同意北征,是因为我相信陶然儿,她如此受百姓爱戴,说明什么,她是一个好人,她绝对不会做出对不起江南的事情,因为百姓的眼睛是雪亮的,他们分得清谁是好人,谁是坏人。”
声音不大,却掷地有金石声。如果拿不定主意,那么,最后由百姓来拿主意好了。
家臣们呆了一呆,明白过来,原来主公是这个意思。
李信志将双手负在身后,趁着家臣沉默的间隙,他提高音量,大声地说道:“我们向江东增援,但是被江东拒绝了,这里面有古怪,你们发现了,我也发现了。”
家臣们心中一动,抬起头来,看了李信志一眼。
李信志严肃地说道:“江东的孙赫武是天下赫赫有名的战神,他绝顶聪明,不可能做出如此愚蠢的事情,所以唯一的解释就是这里面有古怪,东征,并不是我们表面上看的东征!”
什么?江南的家臣听不明白了,个个如坠五里雾中。
一个家臣迷惑不解地说道:“请主公打开天窗说亮话吧,什么东征不是东征,在下实在听不明白。”
李信志慢慢说道:“你们以为东征,是王思明想吞并江东,我却以为是陶然儿另有目的,她只是借着东征之名,实际上,她要干出一番大事出来!”
李信志本来拿不定主意,找不到答案,但是前两天,他出宫走了一趟,看到了绿油油的稻田,春天下面的村庄,以及百姓对陶然儿发自真心的爱戴。
他找到了答案,这样的猜想,这是逻辑严明,严丝合缝的。
一个家臣明白过来,讽刺地说道:“啥,干大事?那不就是吞并江东和江南吗!我看哪,主公是忘不了陶然儿那个妖女,所以处处维护她,替她解释,恨不得把好好的一个国家都拱手奉上吧!”
声音凌厉得如同鞭子。
“你——”一向很温和的李信志也生气了,他的面孔热辣辣起来,做出这样的决定,确实因为他的感情,他忘不掉陶然儿,不想与她在战场上相见,但是最终做出这个决定,他还是权衡再三,是很理智的,这些家臣,真是太过分了!
这个江南,到底是他说了算,还是这些家臣说了算!
李信志冷声说道:“总之,我心意己决,我不北征,谁要是敢反,谁就带兵北征吧!”李信志声音不大,却十分坚定,话语说出来,简直掷地有金石声,他说完这些话,便袖子一甩,匆匆走出寺院,回宫去了。
家臣们互相看看,摇摇头,也回宫去了。
寺院外面,绿叶子在阳光的照射下,绿得接近透明,鸟儿们叽叽喳喳的唱着歌,在歌颂这个美好的春天,江南大臣们的心里,人人却像压了一扇沉重至极的铅板。
对于陶然儿来说,东征的这些天来,她日日提心吊胆,整宿整宿的睡不好觉,她心事重重,总担心会有很多事情发生!
浩浩荡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