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残渣,如同满地的碎玻璃片,她想拾都拾不起来。
此时此刻的她,如同白垩纪的恐龙,正在面临着可怕的灭绝之路。
别说回头与李信志重修旧好,期待以后的幸福生活,现在,就算让她回去面对李信志,和小米粒,她都没有勇气。
一旦想到自己的亲生父亲是末朝的皇帝,他曾经因为自己年轻时的昏庸无能错杀了忠良,就个忠良就是她心爱男人的父亲,陶然儿就感觉一阵铺天盖地的绝望!她想放声大哭,她想拼命呐喊,可是到了最后,她却像一个哑巴似的失语了。
她没有眼泪,她觉得她的眼泪流干了,原以为李信志纳妃,是她人生最黑暗的生活,原以为北征失败,是她人生最惨烈的时候,原以为自己失去生育能力,是她人生最倒霉的时刻,可是现在她明白过来,原来黑暗之后不是光明,而是更加的黑暗!
陶然儿呆呆的,恍惚若狂。
一直安静地坐在一旁的末朝皇后,这时候也走到陶然儿身边,她想伸出手,将瘦弱苍白的陶然儿搂进自己的怀里,可是刚刚伸出手,看到陶然儿冰冷的眼泪,以及像受伤小动物一般,缩着身体,她又缩回了手,她没有勇气。
她凝视着陶然儿,轻轻地慈爱地说道:“皇儿,额娘以前对你不起,你回到额娘身边,额娘一定会千方百计地好好补偿你,好不好,和额娘回去吧。”
末朝的皇后大眼内涌出眼泪。她温软如同春风的话语,充满着致命的诱惑。
陶然儿呆呆的,仍旧仿佛雕像一般没有听见,时间不知道过了多久,也许只是几分钟,也许是一个世纪那么漫长,一个念头突然如同夏日闪电一般在陶然儿的心头出现,她猛地抬起头来,大眼内射出希望之光,她声音颤抖着说道:“不,你们搞错了,我们不是杀父之仇!”
陶然儿脸上带着欣喜,着急地看看刑宝绫,又看看末朝皇后。
她语无伦次地说道:“就算你们说的都是真的,但是事实是这样的,真正害死信志父亲的是刑相国,我虽然是刑相国养大的,但我并不是他的亲生女儿,所以,我不是信志杀父仇人的女儿,你家那个皇帝昏庸无能,没有自己的判断力,残害忠良,但也只是从犯,他只是听了刑相国的花言巧语,才误杀忠良。”
听着陶然儿突然狂风暴雨似的说了那么多,刑宝绫和末朝的皇后都呆了。
末朝的皇后眼里的眼泪流得更多了,她用手绢擦拭着,对陶然儿激动地说道:“孩子,你终于肯承认是我和你父皇的女儿了。”
陶然儿没有吭声,因为刚才,她的确是相信了他们的说法,她多半真是中原的公主。
刑宝绫却仍然面无表情,她冷冷地说道:“你说得也有几分在理。”
陶然儿大眼内有了一丝欢喜,仿佛绝处逢生的人,她急切地说道:“再说了,信志一开始就知道我是刑相国的女儿,但是他并没有讨厌我,相反,他爱上了我,并且娶了我。”
刑宝绫冷冷地说道:“那是因为李家一直以为是你父皇杀了李文虎,并不知道是刑相国从中作梗!”
什么?!如同晴天霹雳,让陶然儿呆呆不语。
她原以为看到一丝希望,可是刑宝绫残酷的话语瞬间让她的希望变成了失望,她的心再次跌落到冰冷的谷底。
是了,李家肯定一直认为是末朝的皇帝残杀忠良,害死了信志的父亲,他们并不知道真正的幕后主使是王操和刑相国。
刑宝绫继续冷冷地说道:“这个世上,知道这件事真相的只有你父皇和你母后,我,还有死去的王操以及死去的刑相国。我也是听你母后说的,你父皇生命垂危,也活不长了,至于你母后的话,我估计李信志和他娘不会相信。”
陶然儿像傻了一般,灵魂早已出窍。
刑宝绫继续落井下石,她淡淡地说道:“纵使你说得是对的,但是主犯已经死了,那么,是不是该找从犯报仇血恨,所以,李家就算知道了真相,他们仍然不会放过你,他们不杀你已经不错了,因为父债要子还,你就不要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