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然儿伸出手,轻轻抚了抚耳边的百合,这枝百合,在这个时候,仿佛成了一个会自动播放音乐的喇叭,此时此刻,她的耳畔响起细细的音乐声,嗯,肯定是这朵百合播放出来的,她对李信志说道:“你还没有回答我呢,这些大棚的鲜花是谁种的?”
李信志负手在身后,高大俊逸的样子特别迷人,他对她微笑说道:“你真的觉得,这个后宫当中,除了你之外,没有人再会大棚种鲜花吗?”
陶然儿努力地想了想,摇了摇头,说道:“没有,我当时并没有教这些宫女种鲜花,所以不可能有人会呀——”她皱着眉头,苦苦思索起来。
李信志用手指了指自己,对她说道:“娘子,你忘了一个人,那个人,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就是我呀。”
“你——”陶然儿意外得眼珠子差点从眼眶瞪出来。
她摇头说道:“不可能,不可能,你日理万机,每天忙不完的政事,哪有时间种鲜花啊。”
可是仔细一想,她刚刚认识李信志时,就曾经认为他是一个百分百的农夫,后来,虽然知道他是江南的帝君,但也知道他从小是当农民养大的,他最大的爱好便是种地。
所以她走后,李信志继承了她搞大棚种鲜花的事业也可以理解。
李信志微笑说道:“我每天确实有很多政事要处理,但一个人总是有休息时间的,回到寝宫,我不想看到那些妃子,又需要地方打发时间,再加上思念你,所以我去太子宫殿,哄小米粒睡下之后,我睡不着,就会信步走到你的立春宫来,我会来大棚里看看,因为你知道,我骨子里是一个农民,我喜欢种地,当年,也是我和你一起搞大棚种灵芝的,看到大棚,看到泥土,我就有一种亲切感,就会想起你,所以渐渐的,立马春宫成了我最爱来的地方,大棚也是我呆得最久的地方,一开始,我也没想着要替你种鲜花,可是来的次数多了,时间久了,我发现那些你亲手种植的鲜花,原本活得好好的,可是因为无人照管,慢慢的凋零,枯萎,渐渐地死去了,我很痛心,总觉得鲜花死了,你也不会回来似的,鲜花还活着,你肯定会回来,立春宫的宫女也告诉我,说她们按时浇水施肥捉虫,可是也救不过来,我心里着急,想着这些既然是你种下的,那么你回来的时候,也希望看到满院的鲜花,所以我开始亲自照管鲜花,没想到,效果很快出来了,成绩很好,那些鲜花在我的照管下,都活了过来,后来,我又添加了新的品种,现在,除了这个大棚,其它的大棚也都是鲜花,因为江南的大棚鲜花太出名了,甚至有一些外国使臣想向我采购鲜花,哈哈哈,本王当然拒绝了,因为这些鲜花,是本王为你种的!”
李信志竹筒倒豆子般说了那么多,陶然儿起初听着,渐渐的,她越来越感动,越来越感动,她眼红,她鼻酸。
李信志说“总觉得鲜花死了,你也不会回来似的,鲜花还活着,你肯定会回来”让她感动不己。
想起北征的那两年,她每次想起他,总觉得他在江南的后宫左拥右抱,莺歌燕舞一大群,然后自己忌妒得发狂。
可是事实上呢,李信志不是在太子的宫殿,就是在立春宫搞大棚种鲜花,她真是误会他了!
陶然儿凝视着李信志,对他轻轻地说道:“李信志,你是个傻农民——”
李信志微笑着走到她的面前,陶然儿用手抓着他胸前的衣服,握着拳头轻轻地锤打着。
李信志低下头看她一眼,干脆大笑着将陶然儿公主抱一般抱了起来,他对她温柔深情地说道:“没错,本王就是一个傻农民,我平生最大的心愿就就是买两亩地种水稻,闲时在桃花树下写写诗——”
陶然儿惊喜道:“我也是!我们俩的心愿是共同的,我想种向日葵,闲时对着月亮喝喝酒弹弹琴话话家常,再喂一群鸡鸭,冬天晒一冬天的太阳——”
哈哈哈,哈哈哈,李信志抱紧了陶然儿,大笑着走出大棚,往立春宫的寝宫走去。
看到宫女太监们仍然侍候在外,陶然儿羞得将脑袋钻进了李信志的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