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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信志看着陶然儿,眼里写满了牵挂和担心,与此同时,作为男人不能保护自己的女人的愧疚感和罪恶感如同潮水一般,排山倒海而来,几乎让他窒息。
陶然儿看到他的神情,不由鼻酸,唉,还没有离别,他已经担心成这样子了——
可是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了。
其实,她也不想去江东,那个可怕的幽禁她的地方,她何尝想再去呢,还有江东王,他喜欢她,而她又不喜欢他,再去面对,只会增加难堪。
她这次去,用现代人的话来说,就是利用江东王对自己的感情,劝其与江南联盟,卖粮食给江南的。
不过,感情本来就是拿来利用的,不然呢,如果不是江东突然断了江南的粮食渠道,又伙同其它国家不卖粮食给江南,她也不会逼得无路可走,想出这一招啊。
正所谓,你不做初一,我不做十五。
所以,这真的是无奈之取。
她当然也不想与李信志刚刚大婚,蜜月没有度完就要分别,可这真的是无可奈何。
再不采取行动,就要亡国了!
希望在明天,所以振作精神吧,毕竟,无论如何,比起之前幽禁在江东后宫的岁月,现在他们结了婚,是夫妇,所以比起从前,他们的日子是越过越好的,当然,以后的日子也会越来越好,所以,一切要向前看。
一个人只要坚强乐观,日子一定会越来越好的。
因此,陶然儿微笑起来,对仍然处在痛苦和自责之中的李信志说道:“我向你保证七天之内,一定平安回到江南。”
她在心里痛苦地想,如果七天之内她回不来,那么,江南真的没戏了,而她呢,估计余生都要在江东度过了,如果她不想承受这样的生活,那么,她只有自杀这条路了。
但是她不能把这样悲观的猜测告诉李信志,因为他已经够痛苦了。
果然,李信志紧紧地握住她的手,眼圈发红,眼里有亮亮的流质在闪动,他仿佛要哭了。
不管在任何时候,不管在任何地方,陶然儿就像一枚小太阳,照亮他的世界。她的乐观坚强,聪慧勇敢,就像一个大火炬,温暖着他冰冷的心。
陶然儿看着这样的信志,她虽然很爱他,可是此时此刻,看他对自己用情如此之深,再想起腹黑与心机深沉的江东王,她突然客观地明白过来,信志会是一个好老公,但绝对不是一个好君主,他不适合当一国之君啊。
太儿女情长了,情深不寿啊,信志,天下女人那么多,你为什么将全部的真心都牵系在我一个人身上。
我一旦成了你的至爱,就成了你的软肋啊,一个人有软肋,就容易受制于人哇,信志——
陶然儿抛去内心乱七八糟的想法,努力笑了笑,对李信志说道:“好了,别难过了,只是分开七天,七天后,我又回来了,高兴起来吧,七天后,我肯定带着大批的粮食回来,江南的饥荒就解决了,所以别难过了。”
李信志只好听话地努力笑笑,可是笑得比哭还要难看。因为痛苦,他的指尖都在颤抖,这一次,陶然儿出使江东,作为江南的帝君,他这样做是合格的,但是作为一个男人,自尊却被碾成渣渣。
他的心因为这种痛苦在流血。
陶然儿对他微笑着说道:“嗯,那什么信志,帮个忙,我出使江南,不能空着手去啊,我得带一份礼物去。”
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上,多礼总是不错的。
李信志看着她,沉默不语。
陶然儿对他调皮地眨眨眼,说道:“投其所好,江东王是个文艺男青年,特别喜欢琴棋书画,江南有没有什么琴棋书画的古物你叫人找出来,我好送他,保证让他高兴,他高兴了,自然好说话。”
既然舍下自尊千里迢迢地去求他了,索性做得再漂亮点。
其实国与国之间,就像人与人之间,托人办事就要投其所好地按需送礼。
李信志沉默着看着陶然儿,知道她是非去不可了,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