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个公厕,但晚上宿舍大门是锁起来的。
以此类推, 她要上的圣音女中,厕所情况多半也不理想。
这马桶也只好带上了。
陆si姐也要开学了,倒是没见她收拾东西。
珍卿收拾东西, 她有时候就跑过来袖着手旁观, 莫名其妙地偷着乐。
有一回晚上吃饭, 她扬着脑袋跟珍卿说:
“小五,你可要小心一点。教会学校里面, 以德国的教会学校, 最是严厉刻板。
“他们那里,什么都听修女嬷嬷的, 犯了一点错, 就要罚你关在屋子里, 祷告忏悔个没完……。”
珍卿上回去报到, 看那学校里的景象, 本来心里就犯嘀咕。
陆si姐跟她说的这番话, 看似告诫同情,实则幸灾乐祸,她更觉得以后要小心应付。
杜爸给她找个最严厉的学校,还要寄宿,这是安得什么心啊。
秦管家这时过来圆场道:“四小姐别乱说,吓着妹妹啦。先生和太太一起定的,说这个圣音女中好着呢。
“要说上学长本事,就是管得严才好呢,管得严,就一门心思学习,将来学完,长的就是大学问……”
珍卿有点好奇,问:“四姐,你们学校不严吗?多久能回家一次?”
陆si姐嗤之以鼻,道:“我们学校风气最开明,中国人做教务长,聘的先生,大都也是中国人。本地学生可以走读,不必住校。我天天都能回家,比你那德国学校强多了。”
秦管家见珍卿垂下眼睛,脸色微微有点变了,像是不大痛快的样子。
她就低下头,把翘起的嘴角收一收,连忙跟陆si姐说:
“四小姐,你别乱说,你杜叔叔自己说的,跟圣音女中的一个理事是最好的朋友,可以请他照应五小姐,免得五小姐人生地不熟。
“你妈不也说了嘛,她说德国医生最好,德国人干事最严谨,德国人办的学校,也是最出好学生的。先生、太太一起定的,那是没有不好的。”
陆惜音撇一撇嘴,瞅了珍卿一眼,没有再多说话了。
珍卿瞅一眼秦管家,这个秦管家劝的分明是好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