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读者会有共鸣。”
宝荪茫然无措:“可我……我做的文章,向来不好啊!我理科学得好。”
珍卿默了一会儿:“那我帮你写吧,润笔费分你一半。”宝荪笑笑说他不要,到时候给他看看就行。
逛完了小小的师范学校,宝荪说回宿舍拿钱,他们到街上玩玩儿去。珍卿说若买吃的倒不用,她指着玉琮拿在手里的东西,说他们三个人吃都有富余。
便见宝荪略显无措,脸上有点窘迫和黯然,珍卿已后悔那样说,玉琮连忙笑着说:“其实该拿些钱,珍卿带的都是干的,不拘着到哪儿吃,都该找点喝的濡一濡。”
宝荪看看珍卿,珍卿连忙说她没想周全,是该带点钱在身上的。宝荪说回去拿钱,却不叫珍卿和玉琮一起,他不好意思地跟珍卿说:“你不晓得,十几个男生住一个屋子,能脏到什么地步。”
宝荪拔腿跑开了,周围的人都在看珍卿和玉琮,尤其是在看珍卿。珍卿其实穿的素色棉旗袍,脚上也是一双旧皮鞋,并没有多么扎眼。不过他们是男校,看着女生可能很新鲜。
第236章 旅途之中鱼雁传
宝荪很想尽地主之谊, 他们尊重宝荪的意见,但可想而知他没有太多钱。
他们出学校边走边聊天,华界的街道景象有点像睢县街市景象。
他们随意讲着别后的事。玉琮就说在津城的生活, 同学间攀比得很厉害,有的人家里豪富, 做学生竟穿西装戴名表, 引着一群男生女生吃喝玩乐, 这种人遭人羡也遭人忌。有个穷学生就很忌恨, 把那富学生的西装偷走卖掉, 不过也没有人发现,富学生好像也没那么在乎。
珍卿叫宝荪讲讲他的日常,宝荪腼腆地说起来, 他说其他学科觉得尚好,就是普通话、体育、音乐,感觉有一些吃力。他们三个在一起, 一直讲的是家乡话, 珍卿还没有觉察到。宝荪说在永陵上学时, 先生们也不讲国语,学生们自然更不会讲。他几乎是没啥基础。
现在下的功夫, 就是重学注音字母, 借先生那留声机听着,没事就自己练习一下。不过那套国语留声片, 都叫大家放花了。珍卿忙说她家里有一套, 到时候送过来给你们用。宝荪又感激又不好意思。
珍卿也说起谢公馆的糟心事——主要是大房的事, 玉琮和宝荪也颇感唏嘘。所以世上哪里有净土, 富到住三百间房子, 还是有这样那样的烦恼。
他们谈得越来越有兴致, 分别多年的隔膜也在化开。三个人都不自觉地回忆小时候,融融的亲切感在心里流淌。可他们也都长大了,不像在杜家庄那样无忧无虑,也不会在街上疯狂嬉闹,做一些放肆幼稚的举动。
走很久看到有个小店,师傅在屋里洗面筋做胡辣汤,珍卿提议去尝尝家乡的味道。两个男孩子欣然同意。
珍卿把带的熟肉和点心铺开,热情招呼玉琮和宝荪吃着,还坐在低矮的棚下喝胡辣汤,他们三人不约而同地笑,这样越发像睢县的情景,街景像,人物也像。
宝荪喝进热乎乎的汤,爽快地呼出带汤味的白汽:“真爽快,好久没恁松活自在了,玉琮,珍卿,还有你们,还有我的好伙伴,真好,我咋想都觉着真好,这世界也真好。我要好好念书,叫更多女娃儿好好念书,将来自家养活自家去。”
说着宝荪眼圈又红了。
玉琮也感慨地说:
“我跟你一样的,好久没这松活自在,真高兴我们还能一聚,多少小时候的伴儿,一走就一辈子不见。我们还能见着嘞!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
“朋友们,让我们一起做救亡图存、力挽狂澜的新青年——”
他们拿起胡辣汤碗砰砰干杯,听着那声音莫名哈哈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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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楚州路的时候,玉琮的养父母在半道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