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老妈子一道过来,说老爷、太太有请。
又进了一道门,门房就不跟着了,是老妈子领他们一路进去。
沿着东边的走廊走着,珍卿忽听见一阵银铃似的笑声。
她侧头一看,就见西厢房的廊下,一个穿着红袄绿裙、满身珠翠的女孩儿,正仰头看天上的雪,雪落在脸上大概冰凉——她缩着脖子“咯咯”地笑。
珍卿暗想,应该是这家的小姐了。
老妈子带着杜太爷祖孙俩,进了第二进北屋里。
厚厚的棉帘一掀开,暖气扑面而来,让人精神一振。
就见一个矮瘦的老先生——这老先生是个“麻子脸”,一个矮胖的老太太,说着些欢迎的话。
这俩人都是五六十岁的年纪。
那老太太就拉着珍卿,跟她寒暄几句,笑眯眯地打量她一阵,叫丫鬟领她坐下了。
老太太未语先笑,看着是个和气的人。
而老先生神情淡漠,很有点庄严长者的感觉。
老先生不耐烦啰唆,他叫下人摆上文房四宝,对珍卿指指窗外,说:
“即眼前之景,做一首诗,除了白话诗,其他诗体皆可。”
珍卿心想,单单不喜欢白话诗,难道是个守着旧式生活的旧派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