衡哥是图书馆清洁工,倒不如就让三哥在图书馆见他。
三哥说给培英捐一批图书,最近自然就可自由出入图书馆。
三哥办事很利落,到第三天的时候,教务长亲自陪他逛校园。
三哥就顺势进了图书馆,他说想在那多盘桓一会儿,教务长对金主能有啥意见,自然不会反对。
三哥和明衡哥见面时,珍卿在教室里上课。
等到下课的时候,忽然听有同学喊:“这帮巡捕房的人,怎么敢神圣的校园?是可忍孰不可忍……”
珍卿从楼上往下眺望,一看吓了一大跳,这分明是埃尔弗上尉,还有他的喽啰们。
她心里慌得不得了,顾不得再上什么课,先给谢董事长打电话,告诉她三哥可能会有的麻烦,让谢董事长赶紧找人帮忙。
然后,她赶紧往学校的图书馆赶去。
前门已被警察堵住了,珍卿想起现在是白天,阅览室的窗户是不上锁的。她就赶紧绕道侧面,从阅览室爬窗进去。
她打开阅览室的房门,就见埃尔弗上尉,举着枪瞄准三哥和明衡哥,说着:
“陆先生,你与逆乱分子苟合,人证物证俱在,如果你束手就擒,还能体面从这里走出,若不然——”
然后,有个白人巡捕走进来,跟埃尔弗上尉耳语:“陆先生,你与你的政府作对,把柄可不止这一桩,快快速手就擒吧,也免得斯文扫地——”
埃尔弗上尉还在谈判,忽见一个阿三直接开枪,珍卿惊叫了一声“不要”,一个箭步冲上前去,她背后中了一枪,直接倒在三哥的怀里。三哥一声声喊她,说马上带她去医院……
正在千钧一发之时,一个身着蓝布衣的老太太,从二楼栏杆上一路滑下,每只手持着一只毛瑟枪,霹雳啪啦一阵乱射。
就见埃尔弗上尉和属下,呼喇喇倒下了一地。
那过分灵活的老太太,冲珍卿他们喊一声:“趴下。”
她自己一个翻跳,躲到楼梯后面掩着身子,很麻利地换填子弹,然后左一枪,右一枪,把所有人全都打死了。
这老太婆看向珍卿说:“快送她到医院,这里我来善后。”
大家正要急着出去,本已倒下的埃尔弗上尉,满嘴血还倔强地举起枪,向那个老太婆瞄准了。
陆三哥连忙喊一声:“小心!”
老太婆一个鹞子翻身,险险地躲过他这一枪,然后给埃尔弗上尉,连补了有七八枪,把人都打成筛子了。
而那个老太婆的头套却掉了,珍卿瞠目结舌地嚷一声:“杜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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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公馆二楼的某房间里,珍卿猛然睁开双眼,听着窗外淅淅沥沥的雨声。
真是不知庄周梦蝶,还是蝶梦庄周。这要是个梦的话,也太曲折离奇逼真了。
她赤着脚跑下床,打开书桌的抽屉,那一堆文稿诗稿,既没有装进袋子里,更没有交给吴寿鹃先生。
珍卿捂着发疼的胸口,怪不得她明明背上中枪,怎么说疼的地方是胸口。
原来做了这么个春秋大梦,她还英勇地给三哥挡枪,这么高能沙雕的剧情,竟然也能出现在她身上。
明衡哥的死而复生,也真是神来之笔。
她多久没想起明衡哥了?竟然莫名在梦里见到他,还把他从一个纤细少年,塑造成一个沧桑青年。
正在恍恍惚惚地想着,忽然听见有人敲门,珍卿感觉腿有一点发软,叫一声“进来”,她就坐下来自己倒茶喝。
杜教授走进来了,他眼睛红彤彤的,显然昨天没有少哭。
回想梦里神勇的杜教授,跟眼前的杜教授一比,简直是云泥之别啊,云泥之别啊。
珍卿心想,梦里那样神勇的杜教授,大概是她潜意识里的期待吧。不过,就杜教授这小白脸的样子,戴上老太太的假头套,也不会像个老太太,应该会像个□□吧。
眼睛红得像兔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