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衡表姐那扎了耳洞的耳垂,反反复复地发炎,滴流闹了有大半年才好。
所以,珍卿在睢县的时候,一直没有扎耳洞。为了不是必要的事,影响个人的生活质量,简直太不值当了。
不过在睢县的时候,倒也没人强迫她扎耳洞,竟然就这么拖拉下来了。
没想到吴二姐提起这话题,说着珍卿的年岁不算小,在一些宴饮集会上,装扮该更正式些了。
吴二姐叙说这扎耳洞的事,竟然渐渐说上心了。
她看到胖妈进来餐厅,还特地跟她交代这件事,叫她记着日子,过了正月就筹办起来。
珍卿是满心的不情愿,想拒绝又怕被笑孩子气。
她就挖空心思地举例子,说那谁谁这谁谁,扎耳洞、戴耳环,都出了哪些危险的事故。
倒把吴二姐和陆三哥,听得好笑不已,还是暗叹她的孩子气。
两个大人,跟一个小孩儿闹,倒也闹得挺开心。
等到佣人把饭菜重新热好了,吴二姐才算是消停下来,找个座位准备吃她的晚饭。
珍卿连忙转移话题,问:“二姐,你大年初三就这么忙?”
吴二姐也顺着她,转移了话题,看了一眼陆三哥说:
“快别提了。这个病人,还是你三哥的朋友介绍的,他儿子做了个什么官。这一家的老爷、太太,排场也够大,规矩也够多的。
“我给他做常规检查,各处指标都弱,怀疑是癌症,跟他们说,最好入院再做详查。
“那老爷子死活不上医院,反倒责我是庸医……那家的老太太,看我是女医生,说话阴阳怪气,说起来无聊得很……”
珍卿觉得奇怪的是:
“二姐,你是院长,还亲自出诊?”
二姐也说:“这一点也无聊,他们看病,也得找官最大的看,觉得官最大的,一定是医术最好,治起病来最可靠。最好还是亲友介绍来的,用起来就更放心……”
三个人聊着天儿,珍卿和三哥,陪着二姐吃完了这顿饭。
晚一点的时候,吴二姐跟弟弟在房里聊天。
她想起来的时候,就问弟弟:
“听金妈说,你跟小妹讲丝厂的事。怎么跟个小孩子讲这些?你如今,到了无人可说的地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