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柔很佩服秦舒这种越挫越勇的精神。

莫名的敌意一直维持到林青洲接任泛美CEO，从那以后，秦舒就像霜打的茄子，虽然仍旧趾高气昂，攻击力却小了很多。

甚至有一次，宋柔去酒吧接喝醉的陈婕，遇到秦舒一个人在角落喝闷酒。

背影孤零零的。

……

两个小时后，电影结束。

宋柔让司机把陈婕送回家，随后拐弯去泛美接林青洲。

路上，林青洲依旧在开会，宋柔撑着下巴看窗外。

手机进来一条短信。

【嫂嫂，我很期待，你期待吗？】

宋柔看着这串陌生号码，不自觉望向身旁的林青洲。

男人身形优雅，灰色西装半敞，大腿处光滑的面料绷起细微的褶皱，两条长腿交叠放置，皮鞋随着车速在空中缓慢轻点。

窗外的霓虹灯盏盏掠过，笔记本放在腿上，他戴着一只蓝牙耳机，泠白的光投在脸颊，衬得皮肤极好。

嗓音低沉悦耳，时不时发表简单的几句建议。

察觉到目光，林青洲微微侧头，温和地问：“怎么了？晕车吗？”

宋柔摇头：“没事。”

林青洲勾起唇，转头吩咐司机：“老刘，开稳一些。”

车速不到四十码的司机莫名其妙，但老板的话不敢不听。

“好的，林总。”

车速一降再降，如龟速。非机动车道的共享单车飞驰而过，看起来比这辆迈巴赫还要威武。

宋柔朝他眨了眨眼睛，也笑了，没说什么，低头回复秦舒：

【我为什么要期待？】

【来了就知道。】

装神弄鬼。

宋柔没再回复，她不打算去，手机里给秦舒加了个备注。

烦人精。

万一哪天再发神经，她也好一眼就认出来。

*

时间转眼来到后天，面试约在下午两点，宋柔在穿衣上犯了难。

接连试了好几件裙子，都觉得不妥，最后听陈婕的建议，选了白色衬衣阔腿裤，化了个淡妆，开车前往踏雪。

林青洲依旧被蒙在鼓里，没有必要说，宋柔觉得只是初面，不一定会通过。

离开后的二十分钟，赵姨站在厨房，躇踌着拨通林青洲的电话。

“林先生，夫人已经出发。”

“穿白衬衣牛仔裤，开了阿斯顿马丁。”

“早餐吃了一颗鸡蛋一杯牛奶……午饭，是牛腩饭，夫人只吃了半碗。”

林青洲不知说了什么，赵姨面色顿时变得难看，她嗫嚅着。

“不好意思林先生我没有注意……应该穿了那双英文牌子的白色平底鞋。”

林青洲静立在玻璃窗会议室外，擦得锃亮的玻璃反射出他面无表情的脸，里面坐着一排等待自己的员工。

三分钟后，他招手叫来陈柏，吩咐了几句，推门继续会议。

挂断电话的赵姨后知后觉背后冷汗涔涔，跑到客厅在沙发上翻找几圈，最后在夹层中找到那几本宋柔看过的书。

仓促地拍了几张照片，动作甚至有些发抖，将几本书的封面尽数发送给林青洲。

她也只是为了混口饭吃，谁是这个家里的主宰者、经济来源，赵姨怎么会看不清楚？

林青洲平时很好说话，薪酬更是大方，性格也温和，算是豪门圈子里比较容易伺候的主家。

除了一点他让赵姨监视宋柔每天在家的动态，这件事已经持续两年。

开始赵姨还觉得别扭，哪家丈夫会整日监视自己妻子的动向，小到喝水次数都要报备。

太诡异了。

拿钱办事，林青洲曾告诉她，要拎得清。

况且林青洲很多时候只是聆听，并不会发表任何意见，仿佛这只是他的一种生活习惯。

像人类每天需要吃饭喝水一样的固定需求规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