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柏公事公办的口吻，“林总担心您，司机最近请假，总裁办有新人交替，我也恰好会开车。”

“新人？”

宋柔没怎么在意地问道，低头手机上和陈婕聊天。

陈柏也很简洁：“是的，新人。”

宋柔没再说话，低头打字：【真通过了？】

陈火打婕：【废话，这种职位我骗你做什么？又不是当经理总监。】

【先说好了啊，你别告诉林青洲是我找的，我怕他一生气把我爸搞破产。】

宋柔忍俊不禁：【林青洲又不是灭霸，放心我不会说啦。】

宋柔没有放弃想上班的念头，林青洲不同意也没用，等拿到入职通知，她再和林青洲商量也不迟。

【那不一定，他比灭霸只多了一层虚伪的好皮囊。对了，我把HR微信发你，自己去聊，我正约会呢。】

陈婕发来一个名片。

【没问题，周末请你吃饭！】

宋柔点进去添加了好友，对方很快通过。

公司名叫DLO，中文名很文艺，入乡随俗，叫踏雪。

是一家互联网外企。

HR英文名叫Nancy。

宋柔做了自我介绍，对面很快敲定初面日期就在后天。

DLO位于距离临湖别墅区五公里的产业区，宋柔查了一下地图，不是很远，开车的话不到二十分钟。

两年没有上班，宋柔说不紧张其实是假的。

尤其当下竞争激烈，每年有千万大学生鲜活的血液涌入市场，多少人拼死拼活抢一个普通职位。

宋柔没有好看的履历和经验，只能凭借在校时优异的绩点和还算没有忘干净的专业知识，勉强一搏。

好在她和林青洲暧昧时，苦练英文，再加上她比较喜欢看美剧，六级高分通过。

毕业那年，上过一段时间雅思班，美国没去成，林青洲就回来了。

所以语言方面，不用太担心。

-

快到家时，谢昭训果然来了电话。

“阿姨上飞机了吗？我打电话没接，没事吧？”

谢昭训寡淡的声音带了点焦急，他并不知道王成美的航班几点离开。

“已经起飞了，抱歉，没来得及告诉你。”

宋柔客气不少，许是想到妈妈临走前的话，她即便不自在，老死不相往来却也没必要。

谢昭训似乎没想到她会说抱歉，沉默了两秒：“你回家了吗？”

这问题在她听来就有点奇怪了，宋柔马马虎虎地嗯了一声，谢昭训便也听出来她不想多说，两人就这么仓促挂断了电话。

*

次日，宋柔起了个大早，揽过赵姨的活，做了早餐，然后上楼叫林青洲起床。

林青洲被她推着来到桌边，看着桌上的鸡蛋三明治和牛奶。

“宝贝这么厉害？”

“烦人。”宋柔瞪他一眼：“快吃，吃完去上班。”

“多谢老婆。”

林青洲长臂一揽，捏起她的下巴就是黏腻的吻，当着阿姨的面，宋柔臀卡在餐桌边缘，脸都憋红，口腔里全是甜薄荷的味道。

“又忘了换气。”林青洲抹开她唇边溢出的晶莹，舔入自己唇中。

“……”

宋柔不想理他。

林青洲慢条斯理入座，按照惯例，手机里播放着财经播客，从容地吃完一顿早餐，拿起外套出门。

临走前瞥见沙发里几本经济类的专业书，他脚步一顿。

“这是什么？”

宋柔匆匆忙忙跑过去收起：“闲着无聊，看看书。”

林青洲嗯了声，没多问。

目送他上车，宋柔转身回到家，捞起那几本书，舒舒服服窝在沙发上看了起来。

死去的知识好像在攻击她，熟悉又陌生的专业术语从大脑皮层滑过。

像渣男一样，留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