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还不是她最记忆深刻的片段,尤记得有人在得救以后,在能吃上饱饭的日子里依旧固执地选择吃生的食物。

有人说,习惯了,不吃点生的东西难受,睡不着觉。

而林青洲在地下室住习惯了,他竟在奢华舒适的床上睡不着觉。

和豌豆公主反着来,他接受不了柔软的床垫,每天照射在床单上清新干燥的太阳味道,受不了睁眼看不到墙壁的女人面庞,地下室阴凉潮湿的气温让他感到甜蜜又诡异的安心。

宋柔是在孙婶嘴里得知他糟糕的情况,这几天她一直在想有什么办法能让他好受点,恰巧她前段时间看了部剧,男主为有抑郁症的女主挖空心思哄她开心,最后在家里一起住帐篷。

于是她有了灵感,便采购了这顶帐篷。

事实证明有用。

夜色朦胧,气温渐降,窗外似化不开的绸墨,别墅里却温暖如春。

林青洲抱着宋柔坐在自己怀里,小小的刚好能容纳两个人的帐篷。

体温暧昧纠缠,香氛蜡烛明明灭灭。

林青洲贴在她耳边轻轻地说。

“别对我这么好。”

宋柔生气:“我不对你好谁对你好?”

“我妈对我也很好,但她死了。”

宋柔沉默,半刻,她牢牢握住他的手。

“别瞎说。”

他的手干燥、微凉。

用力反握回来。

“我只是怕。”他从身后绵密地吻她的颈。

宋柔叹说:“我的妈妈就是你的妈妈。”

林青洲蓦然抬眼。

番外1 生日

春往秋来,十月初,叶子黄了。

大少爷林青洲过盛大的三十岁生日。别墅里挤满林青洲和宋柔的朋友同事,宋柔忙忙碌碌的在花园里吹气球,陈婕在一旁不帮忙尽添乱。

“你都不知道他上次有多气人,老天我真没见过这么神经质跑到人家家门口秀恩爱的男人。”

宋柔把气球绑在白色丝带上,抽空还得应付她:“你让让他,他那段时间生病。”

如何平衡好闺和男友的关系真是个永恒的课题。

陈柏和珍妮布置后场,来宾的奢侈品礼盒堆满了客厅,林青洲在里头扒拉两下,没找到宋柔的礼物。

他大步走到花园,用不满的眼神劝退陈婕,陈婕无语:“行,我走。”

林青洲从身后悄无声息搂住宋柔,手指不老实地在她腰上掐一把。

“我的礼物呢?”

宋柔刚吹好的气球被他放跑,气得转身就要打他:“不是说让你待里边别乱动?”

“我太想你了。”林青洲练就一句话就让宋柔消气的本领。

她没好气把他的手指掰开,瞄一眼远处众人:“多大人了不嫌害臊。”

“……”

林青洲今天穿一身丝绸黑色西装,竖着王子领结,头发被手巧的宋柔打了摩丝背头造型,上世纪欧洲贵公子装扮,气质矜冷温雅。

里头的衬衫没人知道印满了宋柔的口红印,昂贵西裤里那条受伤的大腿被宋柔昨晚拿水彩笔在疤痕上画了许多歪歪扭扭的玫瑰花。

此刻男人撒娇。

“老婆到底什么时候答应我的求婚?我都三十岁,再拖下去相亲市场都不要我了。”

宋柔傲娇地头一扬:“别人不要我也不要。”

“你敢。”林青洲将她整个人翻个转,手勾在她腰上,把人拉到自己怀里,低下头,脸色沉的要命:“你必须要我。”

宋柔憋笑:“怎么个要法?”

闻言,林青洲倏地玩味扬眉,伸手慢条斯理在她屁股上拍两下:“再给我装,今晚你就知道了。”

宋柔继续装傻,趁他不注意溜之大吉,转弯在大厅遇到许久不见的秦舒。

“嫂嫂。”秦舒笑眯眯地喊她,看起来精神和以前嚣张跋扈时期没什么区别。

宋柔愣了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