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进去还是在这等？”林青洲对着防窥车膜整理仪表，神情淡淡。

他一身黑色休闲装，珍妮注意到林青洲换了只表戴，精密泛着冷光的表身戴在男人劲瘦的腕骨，低调却不容忽视。

看起来想让他们说“不”的。

珍妮刚想说“不了”，就听到陈柏接话：“进去。”

珍妮的视线过于强烈，陈柏错开视线，低声：“忘了上次？”

好吧，珍妮可不想再像个无头苍蝇似的满校园里找人。

一行人畅通无阻地进入校园，主要还是得益于林青洲的权力，副校长急匆匆赶过来，说林青洲来了怎么不说一声，他负责带路，以为众人想来挑选毕业季找工作的学生们。

他和林青洲开玩笑：“人才总是要抢的。”

林青洲不置可否。

是要抢的。

雨渐渐地停了，小雨变成了潮湿的雾气，睫毛变得湿漉漉的，林青洲用指腹擦去，抬头。

一抹鲜明的身影陡然闯入视线，她抱着证书明艳地笑着，跑着，从砖红色建筑跳下台阶，她说“雨停了，艾克帮我拍几张照片。”

林青洲安静地瞧着，忍不住也微笑。

“又是她！”珍妮忽地叫起来，“我们上次也看到她了，没想到她要毕业了也。”

陈柏想捂住珍妮的嘴巴，但晚了一步。

林青洲缓慢地看向珍妮，他动动嘴唇，瞳孔有点惊诧的意味。

“你们怎么还在这?”

“……我们不是一直在这?”珍妮心惊肉跳反问，林青洲的表情又像是回到了G市的那几天。

活得懵懂胡乱。

第133章 答案

林青洲蹙眉张望一圈周围，学生们的欢声笑语萦绕在耳边，凉丝丝的雨汽黏在皮肤上，带有青草味道的空气拂面而过。

这一切都是那么的真实。

他轻轻地，似自言自语又像在问：“你们也能看到她吗？”

珍妮迟疑：“你是说那个拍照的女孩子？”

陈柏却在沉默过后，终于点破：“是她，你没有幻觉。”

林青洲感觉自己踉跄了一下，身形好像也不太稳了，他的太阳穴突突跳，瞳仁骤缩。

她是鲜活的，她在别人眼里是存在的。

一股狂烈的喜悦侵蚀着他的神经系统，已经远远超出了他能承受的能力范围。

林青洲忽然想到两年前去机场的那天早上。

在那之前，他已经被确诊了典型的轻度精神分裂，这个病遗传率很高，林青洲便回了一趟林家，他想找出林洪生或者胡可的病例，林青洲不相信一个小小的离婚能把他逼出精神分裂。

然而事实证明，林家胡家往上数三代都没有记载的病例。

陈柏给孙婶的笔记本里写满了该如何照顾精神分裂病人的生活起居，出现幻觉与妄想是最常见的症状，包括社会功能退化、思维混乱等等。

他们分不清现实与想象，而身边朋友需要做的，就是保持耐心，避免否定他的感受。

禁止出现“这些都是你想象出来的”类似的有可能加重他病情的语言。

林青洲掐了一下自己的手心。

她看过来了，林青洲倏然肢体僵硬。

她看到自己了。

她瞪大眼睛，愣了一下，她扬起笑了，她和身边的朋友说了什么，她在朝自己走来。

林青洲听到自己的声色有些发紧：“你们去车上。”

然而两人谁也没有动，珍妮注意到林青洲的不同寻常，兴奋到不可抑制，脖子里的青筋刹那间冒出。

她的神色逐渐从迷惑到不可置信，她想到什么，脱口而出。

“林青洲，你们是不是认识？”

“嗯？”林青洲眉目含笑，有点小得意，“她就是我老婆。”

他说着，同时抬脚向着宋柔走去，越来越近，魂牵梦萦的脸就在眼前，林青洲忽地放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