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天清晨七点，飞往加利福尼亚州的飞机上乘坐了林青洲、珍妮、陈柏还有数名保镖。

林青洲指尖捏着高脚杯，叠腿瘫在柔软的皮椅中，品着香槟，完全看不出被关了四天的狼狈，反而精神奕奕，西装革履人模狗样，出奇的亢奋。

“解释一下，陈助。”林青洲待着无聊，突然笑意盈盈地发难。

陈柏微微侧过头来：“……什么？”

珍妮也偷摸往后瞟，替陈柏捏了把汗。

“去年年末。”林青洲慢悠悠点着皮鞋尖。

陈柏微顿，“我不懂，林董能否明示。”

去年年末发生了很多事，陈柏参与过的也不少……

林青洲觑他两秒，叹气：“你为什么要说我老婆跳湖。”

第128章 紧张

“你老婆？跳湖？！”

珍妮没忍住加入对话，她不可思议张大嘴巴，将视线甩向陈柏，他看起来依旧沉稳，并无慌意。

珍妮心中狐疑。

如果没记错的话，去年某天她确实听说过林青洲跳湖救人的事。但只是依稀记得，林青洲做过的让人跌破眼镜的事多了去了，所以当时她没有在意。

但是……如果这话是从陈柏嘴里说出来的……

“你真这么说？”她其实是不愿意相信的，因为她觉得陈柏没有理由这么做。

捉弄林青洲？

谁敢？

好吧，转念再想。其实理由很充足，毕竟换做自己，见林青洲吃瘪的样子很难不幸灾乐祸。

珍妮自然而然地这么认为，顺利将陈柏的作为转化成出于对老板多年来压榨欺辱的报复。她很单纯地想。

陈柏缄默片刻，不意外林青洲会时隔一年才将这件事问出来。

他没有借口，这件事也很难找借口。

“对不起。”陈柏才将道歉说出来，林青洲便随和地一摆手。

“不用道歉。”林青洲懒懒地没所谓，“我不是记仇的人。”

“……”

林青洲忽而又道：“陈助，还有个问题。”

不过是大冬天在结了层薄冰的湖面游了几圈，没什么大不了，蛙泳自由泳蝶泳他都会，淹死倒不至于。

那天他去公司取文件，是急事，留孙婶在家照看宋柔，陈柏送他回到家时，林青洲前脚刚迈进去，后脚就听到陈柏在后面叫他，他说，林夫人落水了。于是，林青洲二话不说脱了衣服就跳下去救人。

至于救上来了吗？林青洲有点忘了。

“您问。”

陈柏垂眼看着保镖脚步轻轻地上前替林青洲斟酒，余光中那双擦得锃亮的皮鞋停止点动，不容忽视的压迫目光自头顶传来。

陈柏不用抬头都知道林青洲现在看自己的眼神不把人当人的玩味。

“还有你，珍妮。”林青洲好整以暇地歪过头，说：“我问你们两个。”

珍妮懵懵地嗯一声。

“你们觉得对方怎么样？”

“……”

“……”

这是什么意思？

林青洲作出一副大家长模样，眉眼弯弯，说话的同时，陈柏恰好不着痕迹地从他脸上收回视线。

仅一眼，陈柏便明白，林青洲原先不是想问这个问题的。

他和珍妮对视一眼，珍妮眨眨眼睛，有点耳热。她没想到林青洲竟会如此直接，难道，她平时很明显……？

同时，她和陈柏有同样的感受。

陈柏是作为阴晴不定独裁者手底下讨生活时刻需要谨小慎微的打工人，察言观色是他们在职场学会的第一堂课。

林青洲总是出其不意，出了名的难搞，吹毛求疵，性格难以捉摸。

但时间长了，多多少少也能将他的某些方面大致摸个三分清。

在这个问题之前，他神情处于放松状态，唇角微微下压，但很快，他应该是想到了什么，熟练迅速地漾起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