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不吃了你听不懂?”

她直接把他手里的碗筷打翻。

美拉德反应色泽鲜美的烤肉零零碎碎撒了满地,有一块还掉在了林青洲的鞋上。

周遭也随之变得寂静。

珍妮坐在离林青洲最远的位置,见状不由得起了鸡皮疙瘩。

她挪到陈柏身边,小声说:“要不我们走吧,总感觉气氛怪怪的。”

陈柏坚守岗位,翻烤手上的烤物:“要走你先走。”

珍妮气道:“你是不是有M倾向啊?明明有机会不被林青洲欺负你为什么不走?”

陈柏这才抬起眼皮,他先是没忍住笑了下,侧头认真地问珍妮。

“这里有几个S?”

珍妮下意识循着他的视线朝林青洲的方向扫了圈。

尊贵的大少爷正在任劳任怨地打扫地板,晌午的阳光在他身上披了层金色的粉状物,发丝闪着淡淡耀眼的碎光。

神情很冷,但口嫌体正直。

珍妮缓缓皱起眉头。

林青洲的症状毋庸置疑。

然后珍妮转过头,刚要说什么,发现陈柏盯着自己看。

珍妮瞪大眼睛。

这一瞬间,她的世界观受到了冲击。

静谧漂亮的院子里,除了林青洲的朋友不清楚性格剩下的全是M。

包括她自己。

吃过午饭,林青洲便沉着脸遣散了众人。

苏子澄才刚吃两口,叫唤着:“我不走,哪有叫人做客连饭都吃不饱的,我不走我不走。”

林青洲压根不搭理他,指挥着孙婶拾掇院子。

他要带着宋柔去湖边走走。

陈柏和珍妮坐着黑色奔驰先走了,走之前,隔着车窗玻璃,陈柏循着林青洲望向宋柔上楼换衣物的背影看去。

“在找什么?”林青洲似乎对任何人注视宋柔的视线都无比敏感。

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一肘撑在奔驰车窗框,半挑着眼皮,温润的面庞似笑非笑。

珍妮装死,心里暗骂陈柏没事找事。

陈柏面不改色:“下午会有点热,您……注意防晒。”

林青洲看他两秒,笑着问:“陈助,你妹妹什么时候毕业?”

"两年后。"陈柏说。

林青洲若有所思地点头,“行,路上小心,董事会那边不用向我报告,你看着处理。”

陈柏:“……”

***

散完步回家已经四五点钟。

宋柔换了衣服就上了二楼,她关门前对楼下的林青洲说:“好像受凉了,头有点痛,我睡会。”

林青洲沉默地点了下头,注视着她进去,吩咐孙婶去煮些姜汤。

说是散步,其实宋柔走了两步就坐在湖边的长椅上发呆。

她望着湖水,林青洲站在湖边望着她。

湖风把她长到肩膀的发丝卷起,裹着她的脸颊朝着身后飘去,米白色针织衫拉紧环绕着纤细的腰身。

清秀的脸颊不施粉黛,唇部微微干裂,睫毛在苍白的脸色下,衬得黑而长,如鸦羽。

她微微弯着腰,宁静的眉眼只是望着仿佛被浸上一层油脂的湖泊,出神。

林青洲走过来,俯下身,伸手。

“回家吗,风大。”

宋柔没有动,她维持着动作没有动。

“你爱我,为什么不来国外陪我?”她抬起头,安静地撞进林青洲的黑眸。

“为什么要把我束缚在这个地方?你明明知道我不快乐。”

她不吵也不闹。

只是想找到关于她人生中某个和林青洲接壤的问题的答案。

“这个问题只有你能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