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青洲说,我什么也没做。
威德看着他,似同意非同意地点了下头。
林青洲觉得这是正常至极的他被宋柔毁了,他也应该毁了宋柔。
当然,他理解的毁和世俗意义的毁并不相同。
“照你这么说,你不早在大学时期就把人家毁了?”
苏子澄很小声地吐槽,院里的太阳正盛,开春的气息扑面而来。
林青洲回头温和地确认了一下宋柔的位置,她弯着腰,侧脸白净漂亮,正在陪孙婶浇花。
随后他对苏子澄微笑着说:“算不算现世报。”
苏子澄愣了下,错开视线,不再说话。
所有人都没想到林青洲离婚的戒断反应会强烈到恐怖的程度。
时间是最好的良药。
但林青洲这里不同时间是毒药。
分别的时间越长,他被毒害的剂量就越深。
林青洲可能自己没意识到。
因为他伤害人的时候意识不到,需要人的时候自然也意识不到。
朋友几个背地里说:林青洲引以为傲的防火墙崩溃了,感官与认知中缺少了重要零件。
林青洲不知道。
他自小养成的温柔背后的唯我独尊少爷病让他惯会跟着自己扭曲的直觉走。
洲豪目前的股价跌到亲妈不认,虽然没有明确消息来源,但有些暗流涌动的谣言似乎如蝗虫过境一般在这座城市的上流圈子里流传开来。
董事会要联合投票罢免林青洲的董事长职务。
“丧尽天良!早在弑父时就应该看清他的真面目,有其父何不有其子?”
“老大不小的人了,说消失就消失,丢下一公司张着嘴巴要吃饭的人不管,玩金屋藏娇那一套,唉……”
“放古代那叫尸位素餐!从此君王不早朝!”
林青洲视而不见听而不闻,不上班但陈柏在帮他打理事务。
一群上了年纪的老头整天守在办公室外头,指望着劝林青洲能公开对媒体解释两句。
然而来来回回看到的都是陈柏那张死人脸。
好多人把怨气撒在陈柏身上。
“晦气,整天拉着一张脸不知道给谁看。”
珍妮现在护陈柏护得义不容辞,食指指着对方:“再多说一句话把你嘴剁下来。”
陈柏不论谁说什么,或者要对他动手,通通坦然接受。
眉头都不皱一下。
“这么辛苦?”林青洲听闻苏子澄的小道消息,扬眉说:“那把他也叫来吧。”
陈柏和珍妮都来了。
珍妮看到林青洲的脖子直接吓到跳起来,嗓音尖利:“你被刺杀了!?”
鲜红刺眼的指印明晃晃地袒露在众人面前,他天生就白,白到透明的皮肤赫然出现猩红的四五道指印。
反差感强烈又骇人。
苏子澄和楠成摊手,“不是我们。”
陈柏顺着林青洲的视线望向花园里,然后在林青洲看过来之时平静收回。
“公司怎么样?”林青洲笑眯眯地。
陈柏说:“还好。”
珍妮咋咋呼呼补充,“就庆幸有他在吧,替你挡了多少灾,都不知道公司的人把你骂成什么样子了。”
她心直口快,迫切想着为陈柏正名,说完才意识到自己在和伪善之王林青洲讲话。
“对不起,BOSS,我瞎说的。”
林青洲慢悠悠笑了声,面向陈柏。
“人格魅力挺大。”
“还好。”陈柏找了把椅子坐下,和楠成一同择菜。
说话间,林青洲站起身向宋柔走去,揽着她的细腰来到众人前,很轻柔地询问。
“要跟大家打招呼吗?”
她从下楼后就没跟任何人说话,视他们如空气。
只有听到苏子澄的那句“我被宋柔毁了”,才面无表情转头看了一眼林青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