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平常，云舟早就会顺着她的话去安抚孩子了。

可现在不知道为什么，他很焦虑，还有一种不确定的恐慌在侵蚀他。

“曲奇饼干对月宁不一样，那是她爸妈死之前给她买的最后一种礼物，是她的救赎。月宁人呢？”

云糯噘嘴：“死了。”

云舟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的儿子：“你说什么？她是你妈妈，你怎么能……”

“不是，糯糯是在开玩笑。”

苏若初一把将云糯护在身后：“你刚才走了之后，冯小姐忽然晕倒了，现在还在床上躺着。”

云舟一把抓住苏若初：“为什么不把她送去卫生院？”

“我……”

邻居大娘忽然闯进来打断了苏若初的解释：“老鼠抓到了吗？”

“什么老鼠？”

“糯糯说你们家有老鼠，我教他在饼干上涂老鼠药放在隐蔽的地方等着。”

云舟浑身僵硬，他愣愣地看着还倒在地上的饼干盒，脑海里都是冯月宁的那句话。

“儿子刚才喂了我饼干……”

她吃了有毒的饼干，会死吗？

她吃之前知道饼干有问题吗？

各种念头在他脑子里回放，让他不知所措。

苏若初柔软的身体依偎到他的肩膀上。

“云大哥，我们原本不就是打算用她交易的吗？现在她出事了你为什么不开心？”

云舟知道自己应该开心，可不知道为什么总是心烦意乱。

事情好像有些不受控制。

打发走了邻居，他进了卧室。

昏暗的灯光下，冯月宁静静躺着。

如果没有胸口微弱的起伏，他会以为人已经去世了。

直到现在他才明白事情哪里不对劲。

第6章

“我交易的只是健康，可儿子却给她下了药，那我的交易到底是完成了还是没完成？”

苏若初得意地把下午刚拿到手的聘用书递过去。

“当然是完成了的，你看……”

“若初，你的手怎么了！”

云舟指着苏若初手腕上大片斑驳的红痕惊声尖叫。

苏若初的心猛然沉了下去，她慌得不知道如何是好。

还是云舟最先反应过来，扯开她的袖口和领口。

满目都是刺眼的红色。

她的所有皮肤上都是红色的瘢痕，重叠在一起显露出恶心人的形状。

“不可能！”

“我怎么了？我的身上好痒啊云大哥，我到底怎么了？”

云舟也急了：“我交易的时候说得很清楚，只要给了店主冯月宁的健康，你所有的一切都是好的！”

苏若初最先反应过来：“你快去找店主，这一定是反噬！”

云舟急忙骑上自行车去了当铺。

房间里只剩下我跟苏若初，我睁开眼睛看着她。

她冷笑一声，收了刚才的恐慌，眼睛里都是杀意。

“老鼠药都没毒死你，我只能亲自动手了！”

她抽出身后的刀子，慢慢靠近我。

……

云舟用了半个小时就到了当铺。

“店主，你言而无信！你明明收走了冯月宁的健康，为什么苏若初还会出事？”

“她已经升职了，我做到了你要求的。”

云舟大声反驳：“你没有！若初的身体快垮了，你当初答应的是她事事无虞。”

店主沉默的几分钟好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