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院关系亲密的军方,如今也不再保持一味的沉默,反而是枢密院两位副使也站了出来,对于监察院的行为隐讳地表达了不满。
文武百官齐攻之,这种压力就算是皇帝本人,只怕也不想承受,更何况是孤伶伶站在队伍之末的范闲。
太极殿里的气氛不再压抑,反而充斥着一种冬日里特有的燥意,以舒芜为首,群臣纷纷上参,要求陛下约束监察院,同时对此事做出最后的圣裁。
纷纷言语,直刺范闲之心,伤范闲之神,脏水横飞,气象万千。
如果换成一般的大臣在范闲这个位置上,只怕早就已经怒的神智不清,跳将出去和那些大臣们辩论一番,同时鼓起余勇,将那些都察院的御史们胡子拔下来。可范闲依然强横地保持着平静,不言不语不自辩,只是唇角微翘,带着一丝嘲讽的笑意,注视着大朝会上的戏台。
也许是他唇角的这抹笑意,让某人看着不大舒服,让某人觉得自己这个儿子太过孟浪,太过嚣张了些,龙椅之上传来一声怒斥:“范闲!你就没什么说的?”
范闲一直强行驱除着自己的睡意,骤闻此言,打了个激灵,整理了一番身上的官服,出列行礼,禀道:“回陛下,昨夜监察院一处传三十二位官员问话,一应依庆律及旨意而行,并无超出条例部分之所在,故而不解,诸位大人为何如此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