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
“让范闲管吧。”范建和声安慰柳氏道:“你应该明白这个道理,他越不避嫌地狠狠管,就说明他是真将思辙当做自己的骨肉兄弟。范闲那孩子就算对着敌人都能微微笑,之所以今日如此强横,还不是因为他惯常疼着思辙,如果不是亲近的人,他一刀杀也就杀了,怎么会动这么大的怒?……想明白了这个道理,你就应该安心了。说句老实话,咱们这家,将来究竟能倚靠谁,你也是清楚的。”
柳氏当然明白这个道理,范府如今声势太盛,已成骑虎,只能上不能下。而范建毕竟年岁大了,不说离开这个世界,但也总有告老辞官的那一天,日后不论是她还是思辙,究竟有何造化,这整座府第能不能保一世平安,还不就是看府中大少爷能在这个国家里折腾成什么模样。
但打在儿身,痛在母心,无论如何,柳氏对于今日的范闲,总会生出些许怨恨之意。
范建摇了摇头,示意她跟着自己出了书房,往后宅园子旁边的那间书房走去。
柳氏大喜,急忙跟在了后面,连身后几个拿着热毛巾的大丫环也顾不得管教,摆着手让她们退下。
七拐八拐,下人们眼睁睁看着老爷夫人难得在府中走的如此之快,不免略感诧异。但联想到先前后宅子里传来的“杀猪声”,顿时恍然大悟,心中又开始不安起来,心想大少爷如此痛打二少爷,这老爷夫人赶了过去,怕不是要闹将起来吧?范府这几年一直顺风顺水,连带着家风都极为严肃认真活泼,下人们极有归属感,实在是很不愿意宅子里会发生什么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