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许久后情绪才平伏下来,阴沉吼道:“我就不信这个邪!你别给我装!我知道你记得!”
“我知道你记得!”范闲的声音沙哑到了极点,连续不断地说话,让他的声带受到了伤害,“我不信你会忘了悬崖上面那么多年的相处,我不相信你会忘了,那个夜里,说箱子的时候,说老妈的时候,你笑过。你忘记了吗?”
“那个雨夜呢?你把洪四痒骗出宫去,后来对我吹牛,说你可以杀死他……我们把钥匙偷回来了,把箱子打开了,你又笑了。”范闲剧烈地咳嗽着,骂道:“你明明会笑,在这儿充什么死人头?”
五竹依然纹丝不动,手里的铁钎也是纹丝不动,刺着范闲的咽喉。雪也依然冷酷地在下,神庙前除了范闲的声音再也听不到任何动静。
渐渐地,天光微暗,或许已是入夜,或许只是云层渐厚,但范闲头顶的雪却止住了。
簌簌的声音响起,王十三郎满头是汗,将一个小型的备用帐篷在范闲的背后支好,然后推到了范闲的头顶,将他整个人盖了起来,恰好帐篷的门就在范闲和五竹之间,没有去撩动那柄稳定的铁钎。
雪大了,王十三郎担心范闲的身体,所以先前历尽辛苦,用最快的速度赶回营地,拿了这样一个小帐篷来替范闲挡雪,难怪他会如此气喘吁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