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宫里具体操作的问题了。
雪依然是那样缓慢而森凉地下着,皇帝缓缓地转过身来,沉默地看着和自己约摸一般高的范闲,许久没有说话,平日里范闲在皇帝的面前,总是不自禁地微佝着身或是低着头,而今日范闲挺直了腰杆站立,皇帝才发现,原来自己的这个儿子早已和自己同高。
一股慑人的寒意与威压从这个穿着明黄龙袍的男子身上散发出来,将范闲焊在了残雪草地之上,这股气势并不是刻意散出,而只是随心境情绪变化而动,无比雄浑的实质借势而露,竟是要影响周遭的环境。
范闲面色不变,平缓而认真地呼吸着雪花里的空气,他们父子二人谈了这么久,都很清楚这一刻终究是要来的,此时贺宗纬的事情解决了,自然轮到了他们二人之间的事情。
“朕很好奇,你单身入宫面对朕,究竟有何凭侍。”皇帝的面容平静,十分自然地微微仰着,充满了一股讥讽与不屑。
“根本就没有什么凭恃啊。”范闲缓缓地闭上了眼睛,沉默片刻后,深吸一口气,勇敢地睁开双眼,直视着面前这位深不可测的君王,用一种平淡到有些麻木的口吻轻声说道:“我……只是想与陛下公平一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