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和过往一年那般,都察院制衡监察院,贺宗纬如今风光得厉害。”范闲摇了摇头,说道:“最近京里除了孙敬修那边,没有出什么大事。”
范尚书面色微凝,将前一段时间,京都府的事情问了一遍。他沉默思忖许久之后,忽然开口说道:“这件事情有古怪。”
范闲微异,看着父亲,不知此话从何讲起。京都里的官场倾轧,与先前父子二人讨论的大事比较起来,明显是两个完全不同层级的事务,偏生父亲却如此郑重其事。
“从都察院到门下中书,再到你接掌监察院。”范建冷声说道:“这是以前我们便曾经议论过的,陛下为自己身后庆国安排的格局。但是眼下东夷城那边还在谈判,北伐事宜根本还没有开始着手进行准备,陛下这一次的布局,明显太急了。”
“他要扶贺宗纬上台制衡你,搞出这些事情……”范建摇了摇头,叹息道:“太急,太急。”
范闲听明白了父亲的话,也陷入了沉思之中。确实如此,这两年多来,陛下似乎太过于急切地为庆国朝廷进行以后的安排,速度过于急进了些。
一阵山风顺着没有关死的玻璃窗吹了进来,带来一股寒意,书房内的灯光忽明忽暗一阵,映得父子二人的面色有些变幻莫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