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明亮,她静静地看着身前满脸悲伤的范闲,擦了擦嘴角的鲜血,说道:“我已伤了内腑,不是你的对手,你可以试着把我留下。”
范闲沉默,他知道先前海棠的体内发生了什么,在自己用霸道真气强行封脉之时,海棠体内精纯的天一道真气开始反击,甚至是不惜生死地反击,强行冲击着他每一指落下的地方。
如果范闲强行继续,顶多是大耗真气,也能将海棠制住,但海棠这种决绝的真气逆行姿态,却会让她的经脉爆裂,成为一名废人。
安静片刻后,范闲低头黯然说道:“即便是死……也不肯跟着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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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棠平静地看着他,鲜血从唇边滴落下来,缓缓说道:“若非我的心乱了,你怎能制住我?如果不是你的心乱了,你又怎么会放过一举擒住我,乱了西胡的大好机会?我不想死,但我知道,你不会让我死。”
范闲沉默片刻,说道:“谢谢。”
谢的是海棠对自己的信任,谢的是对方知晓自己的心,自己的情,二人虽然从未明言过,但早已心知肚明,就如草原上的夜,夜线边缘的月,十分清晰,难以忘却。
一声谢毕,范闲看着海棠一字一句说道:“难道你真的就想留在西胡,与我成为沙场上的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