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老死京都。
但他也不会率兵投往在北方看戏的北齐君臣,因为那是一种屈辱。
燕小乙再次端起盛着烈酒的酒杯,一饮而尽,长叹一声,真真不知如何是好。然后他收到了一封信,而写这封信的,是他从来没有想到过的一位人物。
看着这封信,他捏着信纸的手开始抖了起来,那双一向稳定如山的手,那双控弦如神发手,那双在影子与范闲两大九品高手夹攻时依然如钢如铁的手,竟抖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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庆国尚是春末,而遥远南方的国境线上,已经是酷热一片,四周茂密的树林都被高空的太阳晒的有气无力,搭软在山石之上,而那些山石之上的藤蔓却早被石上的高温烘烤的快枯了。
热还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密林里的湿度。南方不知怎么有这么多的暴雨,虽然雨势持续的时间并不长,可是雨水落地,还未来得及渗入泥土之中,便被高温烘烤成水蒸气,包裹着树林、动物与行走在道路上的人们,让所有的生灵都变得艰于呼吸起来。
一行浩浩荡荡的队伍,正懒洋洋地行走在官道上。负责天国颜面的礼部鸿胪寺官员都扯开了衣襟,毫不在乎体统,军纪一向森严,盔亮甲明的数百禁军也歪戴衣帽,就连围着正中间数辆马车的宫廷虎卫,眼神也开始泛着一股疲惫与无奈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