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钱。”胡昳就算有钱也不可能帮他开房。

胡昳租的是个带独卫的单间，没有厨房。他买了一个小电热锅，就搁在一个高脚凳上，平时煮煮面和饺子。他问周夜明：“你吃几个饺子？”

周夜明背对着胡昳，蹲在地上整理行李箱，随口答道：“我不是很饿，随便吃个三十来个就行。”

不是很饿？三十来个？

胡昳看着手上那包，一共只有三十个的饺子，陷入了沉思。

“你是北方人吗？”

“啊？是啊。”

过了一会儿，周夜明扒拉着锅里的那一点饺子，嘟囔道：“饺子又不贵，你真是抠死了。”

家里只有一个碗，胡昳用碗给自己装了十个饺子，剩下二十个就留在锅里给周夜明。胡昳有点饿了，吃得比较急，小嘴被烫得嫣红，没有搭理他。

饺子是不贵，但是大冬天的，胡昳不想再跑出去买吃的。

周夜明洗完澡，毫不客气地往床上躺，胡昳洗完碗回头一看，皱眉喊道：“喂，你去睡沙发。”

虽然床是小了一点，但挤一挤还是能睡下两个人，可胡昳现在要弯不弯的……

不适合和一个男性睡一起。

周夜明将手臂枕在脑后，懒洋洋地说道：“我一米八七点四，你那个破沙发我睡不下。”

走回家的路上，本来胡昳有想过问他多高的，但转念一想，任何一个超过一米八的男生，都会在三天内让你知道他的身高，胡昳称之为一八三定律。胡昳看了一眼手机，嗯还没超过三个钟。

当天晚上，胡昳窝窝囊囊地在沙发上将就了一晚。

胡昳对自己说，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反正明天就把他赶走。

熄灯后，周夜明倒是安安静静的没有再作妖，但其实他直到半夜才睡着，一是因为这个床板硬到要死，二是……他还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

或许先赖着胡昳？虽然他又穷又抠，但他是个好人。周夜明心里清楚，今晚要是换成别人，自己肯定得露宿街头。关于赖着胡昳这件事，周夜明没啥不好意思的，反正等他有钱了，肯定会好好补偿胡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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闹钟响了第二遍，胡昳才艰难醒来。

他梦见柳沅找到了他，呵斥他竟然如此不乖，以后要用链子把他拴起来。梦里他拼命跑拼命跑，但还是被抓住了，一条很粗的铁链就这样栓上了他的脖子，他像一条狗一样趴在地上，呜呜呜地哭。

太吓人了这个梦，胡昳醒来以后感觉浑身酸痛，好像真的跑了很久一样。

胡昳洗漱完就去叫周夜明起床，结果怎么叫都没有反应，他就拍了拍他的胳膊，没想到这家伙起床气那么重，抡起枕头就砸向胡昳，翻了个身继续睡。

没办法，胡昳上班快要迟到了，他只好将钥匙放在床头柜上，叮嘱周夜明走的时候要锁门，然后将钥匙拿去如如咖啡店还给他。

周夜明快被胡昳烦死了，他团了团被子抱进怀里，不耐烦地说知道了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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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年初一早上，客人不是很多，大部分年轻人都还在睡梦中。

胡昳吭哧吭哧地在打扫卫生，来人了就去做生意，一上午也就三四单，倒也不是很忙。只是胡昳拖完地直起腰来，一阵晕眩，他摸了摸额头，有点烫。

该不会是着凉了吧？

他只有一床被子，昨晚给周夜明盖了，他窝在沙发上抱着一件棉服睡着的。

中午过后，咖啡店生意渐渐好了起来。听说老板娘和闺蜜们去玩了，下午来的只有老板。

老板负责点单收银和端东西，胡昳负责做咖啡和小吃，客人一多就手忙脚乱的，时不时的有人催单，还有人叫嚷着，怎么别人比他晚来但是先吃上了，胡昳又得好声好气去安抚客人。

忙活半天，胡昳连一口水都没喝上，嘴唇都干到起皮了，小脸越来越红。

有一桌女生正在自拍，有个扎鱼骨辫的，突然兴奋地小声嚷嚷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