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筠宴盯着她,眼神深深。

她这幅样子,就好像她真的在乎他似的。

随即,他不悦地沉下脸,语气漠然,毫不在意:“又不是疼在你身上,少装模作样。”

卿颜绫没说话,用碘酒帮他消毒。

暗红色液体刚与伤口接触,陆筠宴手蓦地一抖,随即又忍住。

卿颜绫忍不住抬眸,看了他一眼:“陆总还是去医院吧。”

他毕竟是血肉之躯,也会痛。

“徐哥,车子还能开吗?”她扬声问。

“没问题,只是撞坏了车门。”徐力回答。

卿颜绫简单帮他处理好伤口,就收起医药箱,朝车子走去。

陆筠宴却不动,只是望着她的背影,冷笑:“怎么?卿总还愿意坐我的车?”

卿颜绫回头,神情冷淡,语气平静:“陆总,在记仇?”

“记你这种蠢女人的仇,还不值得。”

陆筠宴冷飕飕剜她一眼,大踏步走过来,坐进车里。

“徐力,告诉他,要是不想惹麻烦,就从这里滚出去,从今往后,我不想再看见他,还有和他相关的任何人或事!”

临行前,陆筠宴冷冷吩咐一句。

徐力立刻领命而去,很快又回到车里,带着二人直奔医院而去。

路上无人说话,车里静默如死。

徐力被这股凝滞气氛压得神经紧绷,有点过敏。

好在很快,他老板就憋不住,率先开口:“我以为卿总会半路下车,没想到还真会陪我去医院。”

“陆总不用客气,你是因我受伤,这是我应该做的。”卿颜绫不冷不淡地道。

陆筠宴果然又被她的态度惹到,眉眼一凛:“卿总还真客气!我只是路见不平,顺手为之,用不着别人感谢。”

徐力瞄一眼后视镜,观察着到后面的暗流涌动。

今天,他老板心情格外恶劣。

卿颜绫说一句,他恨不得阴阳怪气地回十句。

但卿颜绫却始终不接话,大有任其东南西北风的平静。

“停车,让她下去!”

陆筠宴看她这幅模样,对先前她决绝弃他离去之事越发记恨,语气恶劣无比。

徐力知道陆总是真的生气了,有些同情地从后视镜看了卿颜绫一眼,靠边停下。

“陆总!”

卿颜绫眉尖皱起,耐住性子:“我很感谢你今晚的帮助,愿意陪你去医院,你不要再任性了。”

陆筠宴闻言,掀起眼皮冷冰冰地扫她一眼:“你是我什么人,要陪我去医院?”

卿颜绫面无表情:“被你帮助的人。”

陆筠宴眼色深沉:“我陆筠宴还至于让你这种假模假样的女人陪着,想陪我去医院的人多的是,还轮不到你,就连秦疏意都比你有资格。”

卿颜绫一顿,不再分辩,推门下车,在夜色中淡淡对他点头,算是告别。

陆筠宴目送她的身影消失在霓虹中,眼底瞬间烧起怒火。

这女人说走,居然还真走了!

“很好!真好!”他咬牙切齿,脸上笑容狰狞,随即“砰”地一脚踹上车门。

本就惨遭车祸撞击的车门,立刻发出一声不堪重负的惨嚎,啪嗒一声跌落下去。

陆筠宴:“。…。。”

卿颜绫回去后,便立刻着手调查了所有询价公司的背景。

陆筠宴说的不错。

做生意并无准入门槛,是人是鬼都能掺上一脚,之前是她大意了。

随后,她在询价公司中挑选几家背景干净的,经过一段时间协商,那家拖后腿的公司,终于被她从头到尾卖了个干净。

同时,她又命助理准备了一些补血益气的礼品送到陆氏,聊表心意。

但谁知又原封不动地被退回。

她不再坚持,干脆把那些价格不菲的东西转手送给客户,倒也不算浪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