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窈窈像是没听见一样,一手提着酒瓶子,一手端着满杯的酒,就朝着张利国做了个敬酒的手势,“张伯伯,我舅舅几年不喝酒了,这会儿到是不能亲自回酒了,我就替我舅舅敬你。”
她这话一出,叫齐培盛稍愣,面色稍有些沉。
到是吴晟嘴角含了丝笑意,到跟看戏一样地还堵上了话,“窈窈,还是窈窈疼你舅舅。”
这话就别有深意了,齐培盛瞧了一眼吴晟,见他带着笑,并不回避视线,让他眼底微染了一丝怒意却不能叫吴晟就此作罢,吴晟像是毫无所觉地拍起了手,“好呀,好呀,窈窈,替你舅舅敬酒。”
张窈窈听见他的声音颇觉不舒坦,手端着酒,对着自己的嘴唇,微张了嘴,竟是一口闷。
一口闷后,她还将酒杯口子朝下,示意她喝得一滴不留上好的红酒,平时还能品上一品,只这会儿,到是什幺品酒的也用不上,也就是牛嚼牡丹而已,才喝了一杯,她便要替自己倒上第二杯,这会儿嘴里没有别的味儿,就只有酒味儿,还有那苦味儿,好像无限放大了一样,她不敢张嘴了,似乎一张嘴,这酒就要从她的喉咙底涌上来,再让她吐个干净 。
她将酒杯放在桌上,一手捂着嘴儿,一手去倒酒,瞧架式跟个老酒鬼一样,却是真真没有喝过几回酒的,回回喝了酒都没有什幺好事会甚至她对喝酒这事都有点怂。只这回,她不知道别的什幺,只晓得不能叫她舅舅给别人为难了。
张利国说得再好听,再将他自个撇得再清,也逃脱不得这个。
齐培盛站了起来,他这一站起,所有人的视线都落在他身上了,谁让这是齐家家宴,是齐培盛开的主场,万事自有他一个人兜着。他稍沉了声,隔着中间的吴晟,伸手向张窈窈,“窈窈,把酒给我。”
不光他这边站起来了,谢曾宇自是悬着一颗心,心里头到有些吃味儿,觉着他的窈窈姐把她舅舅看得太重,就连这场面上万事都不清楚呢,就敢为她舅舅出头呢--可那是齐培盛,是个沉得住气的人,岂会真正的叫人为难了,也只有他窈窈姐沉不住气,就跳出来维护人了。
他是盼着将来窈窈姐也是这幺着维护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