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宫中有变,大变!羽林卫来报,翊王与翊王妃,跑了!”
那萧怀玹听到“大变”二字都面未改色,直到听到那后半句......
人骤地转过头来,目光凛冽,对上了太监的视线,声音寒的像冰,几近一字一顿:
“你说什么?”
张明贤一身冷汗,压低声音,再度道了话语:“宫中羽林卫来报,翊王与翊王妃,跑了!”
萧怀玹眼眸倏地一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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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时,玉辂上。
轿厢内珠帘轻垂,处处软柔,精致奢华。
那前来报信的羽林卫早被带入其中。
这时,听到脚步声,回了头去,他几近是刚刚转将过去,便看到了一把拨开帘幕进来的帝王。
“怎么跑的?”
萧怀玹脚步踏入,一下将那面前跪着的士兵拎起,灼灼目光,仿若含着火,盯着他,语声不大,薄唇只微微张起,却分明含了骨子狠意。
小兵早已瑟瑟发抖,立马回话:“小的出来的时候,尚且不知。”
萧怀玹冷声勒令:“从头说。”
“是是。”
小兵不敢耽搁,马上从头讲了起来,但又实在没什么可讲。
“...午时羽林军交接之际突然有乱兵呐喊,攻入皇城,而后,而后翊王与翊王妃,还有东宫之内的太监与宫女便尽数不见了。”
萧怀玹听罢冷嗤,微微抬头,仿若他在说什么惊天笑话:“而后,就不见了?”
小兵颤颤巍巍地点头:“是,就,就全都不见了......”
张明贤眉头紧皱,心中如同长草了般,急不可耐,接口道:“...那么多人,这怎么可能,怎么可能突然就都不见了?”
小兵摇头,不住地摇头,他不知道,不仅他不知道,当值的几名将领,也都不知道。
“搜过了,都已搜过,真的,就都不见了!”
张明贤看向皇帝,浑身冷汗。
但见人眸中突然有了那么一瞬失焦,旋即那拎着那地上小兵衣襟的手便松了开,眼中现了浓重的杀气,紧咬牙槽,寒声慢慢地吐出了三个字:“程、泽、安!”
张明贤心惊肉跳,瞳孔骤地一放。
而后,还没待想得明白,已然听皇帝下了令:“姜承翎!”
人是他往昔封地的旧将之一,为今乃从二品镇军大都督,亦是此番祭天之行的第一护驾,驭马在外,就在他的身边。
“臣在。”
“调兵一万,即刻封城,截堵京畿要道,严查通关,封堵山路,水路,除了翊王妃,其余人等,杀无赦。”
“是!”
那姜承翎当即便先行一步,动了身。
萧怀玹已然知晓了程泽安的把戏。
他有什么本事胆敢杀入皇城!不过是招声东击西,乱人耳目。
若没料错,东宫众人是换了羽林军的衣服,混乱之时根本从头到尾都未曾离开过东宫!只是放了翊王被擒的消息,制造混乱罢了,待得羽林卫进了东宫,再借机混入其中,同众兵一起追出东宫,继而追出皇城,成功脱逃,跟他玩了一招灯下黑,以假乱真!
萧怀玹一把捏碎了桌案上的杯盏,思绪最后停在了那个女人的身上。
她,胆敢谋划,和萧知砚逃跑!胆敢跑!
一个时辰后,帝王仪仗进入皇城。
萧怀玹归回,第一前去的地方便是清风阁。
阁中的十名宫女早已醒来,被锁上了的偏房也已被打了开。
宫女跪了满地,人人瑟瑟发抖,为首的小娥颤微微地将事情从头到尾地讲了一遍。
萧怀玹负手立在那,眯着眼睛,紧咬牙槽,一言没发。
蒙汗药,禁军的铠甲,她在这宫中,有帮凶!
姑且未查,旋即人便亲去了东宫。
翻弄之下,两包被缝在被衾中的药被搜出。